花容鬆手,把匕首交給江雲騅。
江雲騅小心的幫她取下布條,倒出水囊裡的水清洗傷口。
兩道傷口都挺深的,花容忍不住皺眉。
江雲騅捕捉到,動作又放輕了些,沉沉道“這會兒知道疼了,之前怎麼不知道躲?”
魏明樓是衝太子妃去的,花容要是不喊那一聲,被挾持的就該是太子妃。
但當時阮氏和太子妃站在一處,花容怕阮氏也會受傷。
不管衛家的意圖如何,阮氏這些時日待花容是真的很好,花容不能不管她。
花容垂著眸沒接話。
她頭上的傷還沒痊愈,如今又添新傷,雖然表情很鎮定,臉色缺失蒼白的,瞧著就很脆弱。
江雲騅胸口滯了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拿紗布幫花容包紮好,低聲提醒“衛映辰十五歲接手衛家,在商場縱橫這麼多年,絕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今日之事難保沒有他在其中推波助瀾,以後他再單獨帶你出門,記得把隨風帶上。”
上次衛映辰給花容放了大晚上的煙花,隨風跟上船又被衛映辰的人踹下湖了,江雲騅這幾日都沒有出現,花容還以為他不在乎了。
花容想繼續和江雲騅保持距離,不讚同的說“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他就算有什麼圖謀也不會對我動手……”
江雲騅直接打斷“大家都是俗人,除了錢財和權勢,還有美色可圖,你既然知道自己柔弱無力,就該時時刻刻保持警惕,保護好自己。”
“衛大少爺走南闖北,想必見過不少美人,尋常人是入不得他的眼的。”
“你覺得自己的容貌隻算尋常?”
江雲騅抓住重點反問,看花容的眼神多了兩分危險。
花容一愣,順著江雲騅的話說“我知道了,以後我會保護好自己。”
說話間,馬車到了宮門口,江雲騅把匕首收起來,帶著花容入宮。
禦書房裡,太子跪著,地上布滿杯盞碎片和茶葉,一片狼藉。
昭和帝剛發過火,屋裡屋外的宮人跪倒一片。
昭和帝氣得一直在咳嗽,花容到後,尋了沒有碎片的空地跪下行禮“靈清拜見皇叔,皇叔萬歲萬歲萬萬歲。”
昭和帝看著太子,一字一句的說“現在你再好好想想剛剛那個問題!”
花容來之前,大理寺已經把魏明樓的供詞送到昭和帝麵前,昭和帝召太子來此,就是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看他會不會承認自己犯下的錯事,然而太子卻一口咬死是魏明樓是受安王指控故意陷害他,堅決不認錯。
花容到後,太子感覺不妙,卻還是決定惡人先告狀“父皇,這個賤人和老三是串通好了的,還有忠勇伯府,他們都支持老三,故意害兒臣,父皇你還記得吧,老三打小就和皇叔走得近,說不定這一切還有皇叔的手筆在裡麵呢!”
太子已經走到了懸崖邊,這個時候什麼都顧不得,隻想找個人推脫責任,把自己摘出來。
昭和帝聽完怒極反笑,幽幽的問“你的意思是永安侯、景陽侯、忠勇伯、太傅甚至是朝中那些大臣,所有人都喜歡老三,願意配合老三陷害你?”
太子迫不及待的點頭,還想再說些什麼,昭和帝失望的歎道“朕與你說過,為君者最重要的是要得人心,若當真沒有一個人願意支持你,你這個儲君也算是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