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衛景洛給出回答,不等江瑤安開口又道,“進貢之物被劫,理應第一時間上奏禦前,如果這家鏢局不是你開的,我不會坐在這裡。”
言下之意,他已經很給她麵子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江瑤安也不好再討價還價,隻能答應。
自從和離,兩人已經整整兩年沒見了,談完正事一時無話,氣氛尷尬起來。
江瑤安絞儘腦汁想要說點什麼緩解,衛景洛搶先道“我累了。”
他沒有要去住客棧的意思,江瑤安也不好意思趕他走,試探著說“這裡是我臨時租賃的一個院子,條件很是簡陋,住起來可能不太舒服。”
“無妨,不過是將就幾日。”
衛景洛很快回答,人雖然很冷,卻沒有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脾氣。
江瑤安便吩咐人去收拾屋子,自己也想借機離開,又聽到衛景洛的隨從說“我家主子還沒吃飯。”
和這話音一同落下的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驚雷。
這會兒外麵風雨更甚,天色又這樣晚了,出去也不一定買得到吃的,江瑤安想了想說“雨太大了,你要是實在餓的話,我讓人給你煮碗麵,行嗎?”
衛景洛沒說好,卻也沒有拒絕。
江瑤安走出前廳,吩咐人去煮麵。
一炷香後,一碗熱騰騰的麵送到衛景洛麵前。
衛景洛拿起筷子攪了兩下麵,漫不經心的問“你們東家呢?”
“東家方才吩咐完就去休息,公子的房間在西麵最靠牆那間,公子有什麼需要儘可吩咐。”
衛景洛動作一頓,看著那人問“這麵是你煮的?”
那人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出門在外,難免要會些廚藝裹腹,雖然不比酒樓廚子做的好吃,也勉強能入口,還請公子莫要嫌棄。”
這話說完,廳裡的溫度無端下降了幾分。
衛景洛沒再說話,低頭把那一碗麵吃得乾乾淨淨。
打了一夜的雷,江瑤安沒怎麼睡好,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一開門卻看到衛景洛站在院子裡。
雨已經停了,天還沒灰蒙蒙的沒有大亮,衛景洛站在一片昏暗的天色中,整個人顯得越發的深沉冷寂。
想到他昨晚的樣子,江瑤安不大想跟他說話,正想裝作沒看見,衛景洛主動開口“去官府嗎?”
他急著找回貨物。
“不去,”正事沒辦法避免,江瑤安壓下個人情緒走到衛景洛麵前說,“昨日我已見過雲州州府,他的意思是可以幫忙出兵,但要我們自己先摸清匪窩的位置和布防情況。”
鏢局是在郴州開的,平日也沒給雲州州府繳納賦稅,雲州州府能配合幫忙已經不錯了。
江瑤安語氣平靜,並沒有因此生氣,衛景洛卻皺了皺眉,說“這些匪徒在雲州地界作亂,就是他這個做州府的失職。”
這話頗有幾分為江瑤安打抱不平的意思。
江瑤安沒接這茬,隻道“郴州派了人來接我的人回去療傷,我要出門一趟,你若是餓了,可以去城裡逛逛買些吃的。”
說完徑直帶人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