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安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砰的一聲關上門,躲進屋裡。
周雲益見她一臉慌張,小聲問:“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這麼害怕?”
“沒有啊,我怕了嗎?”
江瑤安並不擅長撒謊,嘴上否認的很快,緊張卻都寫在臉上。
周雲益看得分明,卻沒戳穿她,也沒有繼續追問,又掩唇咳了兩聲。
江瑤安鬆了口氣,連忙倒水給他,等他喝完才試探著問:“周大哥,你的傷口愈合了嗎?這兩天可有再裂開流血?”
周雲益的臉色還是很蒼白,江瑤安又有些動搖。
周雲益上過戰場,極能忍疼,若她開口說要回郴州,他肯定是不會拒絕的,要是路上傷口發炎,他必然要多遭很多罪。
“東家讓大夫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我這傷自然都是好了的,”周雲益語氣輕鬆,隨後主動問,“東家準備何時啟程回郴州?”
江瑤安握緊拳頭,最終還是說:“這裡還有好多事沒處理完,再過幾日吧。”
衛景洛已經懷疑她在故意躲避了,她若急著回去,反而更讓他起疑,多待幾日應該也出不了什麼事吧。
江瑤安努力安慰自己,並未注意到周雲益眸底一閃而逝的黯淡。
為了打消衛景洛的懷疑,江瑤安還是和他一起去了官府清點貨物。
東西確實沒少,但好多被淋了桐油,需要仔細清洗晾乾才能再運往瀚京。
江瑤安自知理虧,當即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她剛說完,就看到衛景洛挑了挑眉。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江瑤安直覺不妙。
夫妻五載,她對衛景洛多少有些了解,衛景洛每次這麼看人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衛景洛勾了勾唇,溫聲說:“沒什麼,隻是覺得你人怪好的。”
“……”
這話聽起來不像誇人,第二日江瑤安才知道自己接了個燙手山芋。
雪蠶絲精貴又嬌氣,稍有不慎便會損壞,得懂這些技藝的匠人才知道清洗方法,而整個雲州,竟然沒有一個繡娘敢接這個活。
左思右想,江瑤安還是敲開了衛景洛的門。
“有事麼?”
衛景洛看著書,頭也沒抬。
江瑤安想到自己這幾日的態度,不太好意思直接開口求助,拐著彎兒說:“這次丟了貨物是我們鏢局的錯,現在貨物找回來了,我想請衛公子吃個飯,好好的向衛公子賠禮道歉。”
江瑤安的態度很好,衛景洛終於抬頭,問:“今日?”
既要賠罪,便該提前相邀才是。
江瑤安放低姿態,懇切道:“我隨時都可以,隻看衛公子什麼時候有時間賞臉吃飯。”
這話好聽多了,衛景洛舒展了眉頭,淡淡道:“明晚我沒事。”
“那就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