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果然很強，竟然能依靠手掌，硬扛淩淵的憤怒一擊。”
許多人瞳孔收縮。
“仔細想來，蘇寒能短短五年破限，必然不是傻子。”
“他也許肉身不如淩淵。”
“但是有內力的優勢，能夠和淩淵持平，倒也正常。”
“沒想到蘇寒說的竟然是真的，拚拳掌之力，都能和淩淵打平。”
“若是拔劍，那必然是占儘優勢。”
很多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齊宏看著眼前的一幕，更是隱約間，有些恐懼，他已經想直接跑路了。
隻是周青幾人，同為化海。
剛剛是他看著周青這些人。
現如今，隻是反了過來，讓他逃走都不能，他臉色恐懼無比。
家族的老祖，此刻都是關注戰場的情況。
不到最後一刻，他們不想跑。
而且！
現場，已經有很多人反水了。
他們知道秦易和齊家的仇恨很大。
便是齊家的老祖想跑路，也不見得能夠跑掉。
“淩淵前輩一定要贏啊，一定要贏！”
齊宏無比的忐忑，內心狂吼。
也就是這個時候！
戰鬥帶來的煙塵，逐漸散去。
兩人此刻，還在相對而立。
不過不同的是，秦易依舊和戰鬥之前一般，一臉的淡然。
而淩淵，此刻雖然還站著，但是臉上卻滿是不可置信。
其上還有一絲扭曲的痛苦之意，這些都是難以掩蓋的。
此刻，兩人的手臂都已經放下。
可是細心的人已經發現了異常。
秦易的手臂，一切和之前一般，沒有差彆，隻是衣物有些破損。
而淩淵發出猛烈一拳的手臂，此刻卻仿佛變得軟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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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隨著殘餘的風浪吹來，竟然在輕微的無規則的擺動著。
“這……”
許多看到這個情況的人，都是震驚的難以言表。
“你的肉身……怎麼可能會比我強這麼多？”
淩淵感受著自己已經徹底粉碎的右臂，他看著秦易的眼神，滿是不甘和不可置信。
“不依靠外力，真正的自我破限，便是肉身和內力皆極度強化，難道你不知道嗎？”
秦易淡淡的說道。
“不依靠外力，真正的破限？”
淩淵聽聞，頓時瞪大眼睛，蹬蹬蹬的後退幾步。
其實剛剛他被對方輕鬆擊碎手臂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再次想到了這個可能。
可是他還是不願意去相信。
“我苦修二十年，一絲一毫的破限壁障都無法觸摸到。”
“若不是親自感受，我怎麼可能去相信，有人三個月就真正破限啊。”
淩淵一瞬間，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一瞬間，都被抽空了。
這一刻，他渾渾噩噩的。
他想過自己會戰敗，但是沒想過這麼輕而易舉的戰敗。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皆一片嘩然。
不依靠外力，真正的破限，而且還是短短的三個月內破限。
這讓所有人看著秦易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個絕世怪物一般。
“依靠自己破限的？”
周青三人一直並沒有多興奮，此刻聽聞，三人大眼瞪小眼，直接懵了。
“看你還算守信用的情況下，我一來到此地，便放了徐婉然他們。”
“你可以說出你最後的遺言，而後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
秦易古井無波的看著眼前的淩淵。
以他和淩淵的絕對差距，淩淵連逃跑，或者是強行飛升的機會都不會有。
“嗬嗬……我能有什麼遺言？”
“從飛升此界開始，便一直困在離劍宗，我當初還算朋友的夥伴，一個個全都沒了。”
“我的遺言，能留給誰？”
淩淵慘笑一聲。
“既然你受儘了壓迫的苦難，你為何還要把這些苦難，繼續加持在飛升者身上？”
“是進入神眠之地的代價嗎？”
“你必須幫助神，維持住這個秩序？”
秦易不解的問道。
“嘿嘿，在我進入神眠之地之前，我倒是想過這個事情，我還真希望是神逼迫的，這樣我會覺得，我還是個不錯的人。”
“但是實際上，神至高無上，壽元無儘。”
“他也許會關注這個世界，但是若說太在意，也不見得。”
“我若是順著神在此界構建的秩序繼續下去，神自然更高興。”
“若我打破這個秩序，神也不會阻止我。”
“不過就最多千年的時間罷了，於神而言，千年不過就是一瞬罷了。”
“千年後，我一死，秩序定然會瞬息間恢複到從前的。”
“神根本不在意！”
“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憑什麼我受儘了苦難。”
“而後麵的飛升者，憑什麼什麼都不做。”
“卻可以在此後接近千年時間之內，逍遙自在？”
“我受過的苦，他們也要受，哈哈哈。”
“何況，我還要再此界生兒育女，留下我的傳承，成為此界不朽的家族。”
“我若不壓迫他們，我的子女，又如何能個個長壽千載呢？哈哈哈哈！”
淩淵越說越癲狂。
秦易看著淩淵癲狂的模樣，有些沉默。
憑心而論。
他若是和淩淵一樣，他會變得和淩淵一樣扭曲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
秦易搖頭。
他沒有經曆過淩淵那種徹骨的絕望，他不想妄作判斷。
“世事無常，誰能說得好呢？”
他沒有站在道德至高點去指責淩淵。
而是帶著一絲憐憫之意道“淩淵，你敗了，我勝了。”
“所以，我送你去往生之路，僅此而已。”
“好好好，蘇賢弟果真妙人也，我敗在你手，是應該的。”
淩淵聽到秦易的話語，先是一愣，而後大笑起來。
砰的一聲！
秦易以一種常人無法看見的速度，再次打出一掌，印在了淩淵的額頭之後。
淩淵表麵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的傷勢。
但是在秦易的這一掌之下，顱內已經被徹底的攪爛。
瞬息間，淩淵氣絕身亡，而後轟然倒下。
隻是秦易在殺死淩淵之後，卻沒有興奮之意。
反而有些沉默。
“淩淵若和我一般想法，還可以護飛升者千年安好。”
“可是我卻不會在此界停留太久。”
“此界秩序，會隨著我飛升，瞬息間崩塌嗎？”
秦易有些凝重。
“罷了，我非淩淵這種因苦難而扭曲之人，但也不是盟主那種道德無比高尚之人，想那麼多做什麼？”
“我隻能做好我眼前的事情，儘量將此界扭曲的秩序推倒。”
“至於我走之後，他們如何維持，能維持多久，已不是我所能管的了。”
秦易歎息。
“唯有朝一日，若我能修行到一個無可想象的地步，剿滅所謂的神之源頭。”
“這個世界扭曲的秩序，才可能真正的不滅而散。”
秦易遙望著神眠之地，眸中爆發出一絲光芒“會有這麼一天嗎？”
……
神眠之地！
神依舊在沉睡！
隻是！
突然。
其中一陣振動。
一個隻有神才能看到的符文名字。
淩淵。
此刻突然崩碎，化作了最原初的力量。
符文名字崩碎的一瞬間。
神眠之地，那虛幻的麵孔，瞬息間憑空凝聚。
“什麼？淩淵竟然死了？”
“這怎麼可能？”
虛幻的麵孔，本來帶著一絲對世事的慵懶之狀，仿佛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隻是當他看到到凝結了淩淵的符文名字崩碎之後。
他一瞬間，也是震驚不已。
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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