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曾經交換過眼睛!
現在想想如果當時能這樣結束就好了,30年後的我看著許淵給我的書信,穿越了30年時間的記憶,卻隻有一行字我最喜歡的女孩子永遠留在了她17歲那年。
我和許淵又一次來到了那座小教堂,當初的少年已經年過中年,我隻是在遠處駐足,看著許淵拿著一束白花,和墓碑上的人不知說著什麼,那照片上是一個女孩,是我的高中同學,叫楊依依。
教堂外麵煙雲密布,好像就要下雨了,許淵從裡麵走了出來,我看著他沒說話,他從我這裡摸走一根煙“你有什麼想問的就直說,小時候就是,你一有心事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的不是檔案上那些扯淡的東西,是你親手經曆的。”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鼻子,開始訴說那段曆史
當時絕望王拚了命的往回抽回自己的手,卻因為剛才刺的太深,一劍幾乎洞穿了許淵的胸口,連手都被卡在了他的胸腔。
這一槍,終究是躲不開的,長槍包裹著殺氣,一瞬間的靜寂,洞穿了絕望王的右眼,絕望王再也說不出話了,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許淵。
兩人一同從半空中落下,摔倒在地上,終於分開,我趕忙上去查看許淵的情況,他胸口有一個很大的洞,應該是命不久矣了。
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嘴裡念叨著“快去看看依依,我沒事。”氣息漸漸微弱。
我歎了口氣,看著即將停止呼吸的許淵“你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你就這麼喜歡她嗎?為了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他苦笑著,躺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咳,你不懂,人這一輩子啊,能做到的事情太少了,但一輩子這麼長,你不為彆人拚幾次命,不是太可惜了嘛。”
“更何況,她是我可以奮不顧身的那個人,哈。”他大口的喘著氣,已經說不出話,我看見他的手指向楊依依,明白了他的意思,跑了過去。
楊依依雖然失血過多,但四肢卻還是溫熱的,雖然這讓我很奇怪但也沒有多想,立刻給她鬆了綁,並叫醒了她。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你是……林一?為什麼我在這裡。”我沒說話,抬起頭點燃了一支煙。
心裡沒有悲傷,也不想哭,甚至眼眶連濕潤都沒有,我最好的兄弟即將離我而去,心裡泛著一片微涼。
“咳,拉我一把……”是許淵的聲音,我驚喜的看著他的胸口在緩緩的痊愈。
我沒忍住上去摸了一下他的胸口“你他媽的……我不會是在做夢吧……這是怎麼回事?”
“咳,哈哈,彆亂摸,我女朋友在呢,我不是血族,或者說純種的血族,小時候在孤兒院被古神汙染了。”他臉色依舊蒼白,但已經比剛才好了太多了。
我還真是想狠狠地揍你一頓啊,混蛋,不過現在還不是我出場的時候,現在我應該默默地抽煙就好了。
我目睹著楊依依從平靜到悲傷,再到抱住許淵哭泣,許淵溫柔的拍著楊依依的頭,安慰著這個無助的小姑娘。
“我說,你就算被古神汙染了,為什麼能複活啊?還有那古神到底是什麼啊?”我看著楊依依情緒恢複正常之後,小聲的問出了我內心的疑問。
許淵把我叫了過去,貼在我耳邊“血肉之牆,剩下的你自己查吧。”說罷他一臉笑嘻嘻的賤樣,還是那副讓我想動手毆打的嘴臉,我放心了不少,看來他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誰也沒注意到,本來已經不動了的絕望王再次站了起來“還真疼啊,我隻能說乾的不錯,雜種。”他語氣陰寒,透露著滾滾的怒氣,眼睛因為被長槍洞穿,變成了一個黑框。
“怎麼可能……你應該已經……”許淵剛恢複到能站立的程度,彆說繼續戰鬥,連走路都做不到,許淵話音還沒落,絕望王已經到了身前。
我打開離散,快步衝向許淵麵前,結果絕望王左手一甩,巨大的血色之矛從天而降,那矛割裂了雲層,仿佛上帝的審判,這就是神的力量嗎?
我隻得把離散放在胸前,結果彆說抵擋,直接被轟的倒飛出去,連離散的傘杆都被折斷,我看著絕望王和許淵對峙,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神的力量果然不一樣啊,這就是你收集信仰之力的目的是嗎?”許淵把楊依依護在身後,假裝輕鬆的和絕望王聊著天。
絕望王輕哼一聲“嗬,你那點小心思我看不出來嗎?再拖一會你就能用凝血了吧,血肉之牆的力量還真是霸道啊。”
許淵臉色一白“你怎麼知道……不可能,我都是最近自己才知道的。”絕望王怎麼可能知道這種情況,這是自己最後的底牌,一旦被人掀開,他就沒有任何勝算了……
“噗”許淵的胸口又一次被動穿了,這一次已經沒有再愈合的可能,許淵不敢置信的回了頭,看著低著頭握住匕首的楊依依“咳,為什麼……依依”
“我是你的死穴,許淵。”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始終沒有抬頭看他。
絕望王像欣賞好戲一樣,沒有出手,一臉笑意的看著這一副生離死彆的戲碼。
“你到現在都想不起來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嗬,蠢貨。”楊依依抽出了匕首,鮮血濺了她一臉,眼神中流露著悲傷與恨意。
為什麼,對呀,為什麼呢?好奇怪啊,許淵眸子黯淡了,眼前人漸漸與記憶中的人影重合,原來是你呀……
“之後你要怎麼做?”絕望王看著極度悲傷的楊依依,似乎有些好奇她下一步的想法。
“殺了你。”她眸子裡堅定的讓人不敢相信。
絕望王笑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小姑娘會無知到這種程度“你要清楚我,現在不是當初那個我了,我是神,血族唯一的神。”他不屑的看著楊依依。
“嗬。”她低下頭,笑出了聲,是那種很冷的笑,聽不出笑意,透著數不儘的悲傷“神而已,又怎麼了?我允許你傷害他了嗎?”
她的身上的布料破損飛揚,取而代之的是血液和肉塊組成的鎧甲一樣的東西,那粗糙的,令人作嘔的的血肉和纖細柔弱的少女結合在一起竟多了分說不出的美感。
“你居然也是……不對,你比他更完整,你才是宿主。”絕望王扶了下眼鏡,掩飾住自己內心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