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洗澡的時候一直覺得心跳很快,似乎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可最近不管是學業還是其他都沒有任何意外,除了開始父親說會參加他的開學典禮。
鏡子上水霧彌漫,隻能映襯出朦朧的影子,幸村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回想著下午時傭人很隨意的那句話,真田先生找真田有事。
放在尋常人家裡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在真田家不是,真田先生是個很忙於工作的人,對一雙兒子的管教也頗為放任。
會是關於他們的事情嗎?
幸村隨意梳開了剛吹乾的頭發往外走去。
為了彰顯自己的父愛,幸村佑林到家後先是關心了一會兒幸村,隨後又帶著幸村夫人去了療養院看鈴霧。
這會兒家裡隻有幸村一個人在,格外的安靜空曠,如同華美的牢籠一般。
人的迷茫是一個很恐怖的存在,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跑出來撕咬脆弱的內心,幸村緩步在走廊裡獨行,眼神略帶空泛。
他能猜到真田想要做什麼,那個人的心思很好懂,他想給自己最好的一切,所以那段還未曾開始的感情一定不會被隱瞞。
就像幼年時會告訴自己不能摘掉花朵帶回家,卻又會在路邊的鮮花店買來好看的盆栽送他。
是個溫柔的,也有著自己一套行為模式和三觀底線的人呢。
他慢吞吞地走到廚房給自己熱了一杯牛奶,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那是個值得信任,不會辜負承諾的人。
拖鞋從低空落下,幸村窩在沙發上尋了個熟悉的位置和舒服的姿勢專心看起了畫冊。
滴答——滴答——滴答
“yukiura,這裡。”
站在植物園門口的真田快步跑到幸村麵前氣喘籲籲,他撐住膝蓋大口呼吸了幾下後才抬頭看向了幸村夫人,“幸村夫人早上好。”
“早上好哦,弦一郎。”,幸村夫人笑著點了點頭把幸村輕輕推了過去,“那今天精市就拜托你照顧啦。”
“玩得開心哦,也要注意安全。”
“好好的。”,真田抿了抿唇麵色沉重,似是發誓一樣鄭重其事道,“我會照顧好yukiura的。”
“那我就先走啦。”,幸村夫人說完之後就步履匆匆地轉身上車離開。
今天是幸村十一歲生日,但幸村佑林在國外出差沒法到場,幸村夫人今天剛好有一場必須要參加的秀要趕往東京。
早就已經知道的幸村也沒有失望,在真田邀請他一起逛植物園時更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扭頭看了一眼反戴著帽子的真田,彎著眼睛笑了出來,“sanada今天看上去有認真對待哦。”
和平日裡總是穿的很隨意不同,今天的真田穿的一整套衣褲,連露出來的襪子都是和鞋子一個色係。
“因為要給yukiura過生日。”
真田抿了抿唇還是老實巴交地說出了原因,祖父從小就教導他要誠實,越是熟悉親密的關係越需要認真對待,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欲而吐露謊言。
認真遮掩了羞赧,真田小聲卻堅定地說道,“yukiura要開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
幸村沉默了一瞬後再度揚起了笑臉,溫柔又乖巧地回道,“有sanada陪我過生日已經開心了。”
“那我們進去吧。”,真田揮了揮開始買的門票示意幸村跟上他。
麵帶笑意的幸村看著被裝飾燈纏繞的燈牌彎了彎眼睛,他很喜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