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色很美,風也很溫柔,隱約還能聽見動聽的音樂聲。
“他為什麼每次吹薩克斯都會站很高?”
宿舍頂樓,間浦和種島坐在地上喝著飲料,而在他們倆目光同時聚集的更高一處的台階最上麵,入江正站在那兒如癡如醉地吹著中音薩克斯。
種島摸了摸自己露出來的冷冰冰的手臂,“可能是因為不想和我們這種不高雅的人拉開距離。”
“”
“把“們”去掉,我好歹也是會拉二胡的人!”
“你當年那把二胡差點沒把教練他們一起送走。”
去年大家聖誕節沒事都在訓練營裡,齋藤教練看他們太閒乾脆說辦個小型晚會。
說是晚會,其實就是把還在訓練營裡的人湊在一起表演節目,比如德川和入江一起表演了大提琴和薩克斯的合奏,平等院,鬼和杜克渡邊湊了個舉重比賽。
種島也貢獻了非常瀟灑的平衡車玩法,大部分都是非常正常且還算好玩的,隻有間浦和遠野兩個人獨樹一幟。
一個人非要拉二胡,像是在表演鋸木頭,一個人站在上麵講了五分鐘關於處刑法的完美。
“難道君島站在上麵教大家如何擺pose就很正常嗎!”
“至少那是人類能欣賞的東西。”,種島拆開一包果凍,懶洋洋地說道,“總比你們倆一個看上去想害人,一個看上去想殺人正常。”
“嘁。”
種島見間浦宣布認輸也不再追著他嘲諷,仰頭看向了入江。
站在台階上的人這會兒沒穿隊服,亞麻色的襯衣和卡其色的休閒褲讓他看上去更加溫和乖巧,有點兒柔弱可欺的意味。
種島伸手比了比,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長過個子了,一直停留在以前的模樣。
身材,臉,以及笑容。
每一次的微笑都像是複製粘貼一般,讓人難以猜出他的真實想法,上一次見他失態似乎還是在他們的第一次世界賽上。
因為他輸了。
種島揚唇輕笑,其實他都快忘記自己當時的感受了,被裁判宣布比分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沒有覺得不甘。
可能是因為對麵的職業選手確實很強?
比起這,入江當時震驚和難過混雜的眼神更讓他記憶深刻,讓他想要寬慰的話語通通堵在了喉嚨裡沒辦法說出來。
“在想什麼?”
入江把薩克斯放在一旁也坐在了他們鋪的野營布上,“好聽嗎?”,他捧著臉看向兩人,仿佛真的很期待他們的回答一般。
“可以去金色大廳表演的水準!”
“並且是首席。”
兩人一貫不靠譜的回答讓入江笑意更深,“你們倆要是不打網球了可以去做漫才。”
“怎麼會。”,種島動作自然地把一旁的外套遞給他,“我們可都是真心實意的。”
“你那是什麼眼神。”
間浦收回在他們倆身上來回穿梭的視線,慢吞吞地說道,“隻是突然想起了精市和弦一郎。”
入江穿外套的動作一頓,假裝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他們這會兒在娛樂廳玩得正開心吧。”
正對著宿舍樓的一棟兩層建築燈火通明,裡麵吵鬨的聲音順著風隱隱傳入了他們耳中。
“救命,真田君畫畫這麼抽象嗎!”
“不要侮辱抽象派畫風。”
真田站在白板旁像是被老師訓斥的學生,臉上的尷尬藏都藏不住,手腳也少見地失去了自主意識,完全不知道該往哪放。
他壓了壓帽簷耐心等待著幸村來猜,至於周圍看熱鬨的聲音全裝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