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坤穿著一身金絲玉緞,踱步走過自家兩個女兒的閨房,兩個女兒的閨房都有燈光,怕是都沒有睡。何坤心頭的兩個心肝在坐什麼,他腳趾頭都能猜到。
大女兒何傾城無非又是在練字,亦或是給那北梁王世子畫幾幅畫。小女兒何清幽,八成是在寫詩寫小說,也不知被哪家的小兒郎拐了心思。整天都在寫一些風花雪月,花前月下的兒女情長。莫不過是被那個嚷嚷醉是得意的小屁孩勾引了?
何坤百思不得其解,乾脆不去想其中有沒有門道。他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書房,推開門,發現離開時關上的窗,不止何時已經被推開。
書房的紫檀木長桌上,硯台下清晰的壓著一封信。何坤四周環顧了一眼,確定四下無人後,緩緩掩上門。拿起桌案上的信,仔細詳讀。
信中內容不多,何坤默默在腦海中熟讀了幾遍,將紙張放在香爐的火中灼燒,直至化為灰燼。他才放心起身,何坤正對書架,書房北麵的書架上方,有一副字。
題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何坤尤其喜歡,每日都三省吾身,取有門道。
何坤坐回位子上,自己泡了壺茶,品茶銘而淺笑。
信上唯有四行四句四字言,君子立身,雖無百行,唯誠與孝,最為其首。
何坤自問自答“從商從官,誠自當頭。我何坤孤兒出身,上無父母,何來孝言?莫非是把皇帝老兒當成父親?儘責儘孝。”
無人回應。
“大善!”何坤和顏悅色,閉目歇息,不知在思慮何事……
薊州,荊門關。
自北梁傳來的風聲後,荊門關大變。
先是荊門關守將程豿被罷免,與他有關牽扯的其他士卒皆是被開出軍伍。
沒有編號的小校尉白易莫名奇妙的當上了荊門關守城將,封了個寧遠將軍。城中守衛私下都傳言是白易舉發了程豿,取而代之,又恰好認識了世子徐扶蘇。這才平步青雲,未入品到從五品。
程豿和其他罷免的貪官命運不同,大多貪官被革除官職,發放邊境。唯獨隻有他一人,讓離開北梁王府,臉色慘青的左宗棠一劍砍死在了床上。
心情不佳的左宗棠對他這位即任的寧遠將軍隻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彆讓他覆了程豿的後塵。言完,左宗棠便大步離開。
在荊門關演武堂,白易一人端坐於校場的椅子上,監督台下的士卒訓練。忽然回憶起這檔事,白易啞然失笑,偶然獲得的香火情讓他坐上了這第一把交椅。但白易也明白,香火情的揮霍隻有一次,要麼有本事再讓世子承接他的情,要麼就是讓世子看出他的價值。
聰明人都明白,後者才是明智之舉。
那位年輕的北梁巡撫要比左宗棠的臉色好的很多,陸子聿吩咐白易把程豿的美妾都給送到他的府上。臨走前,心情不錯的北梁巡撫拍了拍白易的肩膀,笑的讓他彆死太早,有是用他打仗的時候。
仍在訓兵的白易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有的仗打,那這樣他就更不能死了。
烈日下,一個個上身的士卒在練習北梁軍拳,有不少已經滿身是汗,古銅色皮膚的精壯士卒倒趴在地。
臉上有道鮮目疤痕,身形挺拔的白易站在高台上,眼神冷冷巡視過倒下的人,又微微眯起眼,沉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沒有達成任務的,今晚不準吃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