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去站起身,在院裡來回挪步,雙手負於身後,娓娓而道“四年,左宗棠早回來了。比起王明凱,左宗棠難道不勝於他?”
“王家在長安城的種種作為,莫不要以為明帝趙衡是瞎子。國師葉宣六年不入長安,是因為早早布局好了。都府之事,簡在帝心。”
“敢說外孫來長安,那次見到神出鬼沒的錦衣衛了?就是司禮監太保趙高,在沉香閣的襲殺,不過是試探徐晃和那位叫齊詠春的武夫實力。”
蔣去嗤笑,見銀杏樹上有兩頭黃鶯,吹哨逗弄黃鶯。
兩頭黃鶯不予理會,頓時給喜好挑弄珍禽,在北梁流州蔣家裡養了不少珍禽異獸的老首鋪潑了波冷水。
老首鋪蔣去年紀不小,仍是孩氣的哼了聲,氣悶悶的坐回凳子上。
看的徐扶蘇是眉眼舒展,忍而不笑。徐扶蘇給徐晃和蔣去各倒了一杯浮生茶,招呼道“老徐坐。”
徐晃嘿嘿笑笑,也不客氣,和蔣去坐在同一側。
“離開長安這座囚籠,總比待在這發黴的要好。雙腿不能行路,多少好地方都不能去。聽聞第一樓美人無數,不能一探究竟,可惜可惜。”徐扶蘇一臉惋惜,故作愁眉苦臉。
“嗬,要何家那姑娘在,你敢去?”蔣去不留情麵的反駁道,又繼續思忖,點頭緩緩言“何家那姑娘,長的是國色生香,但是能不能當北梁王妃,再考校考校。”
聽到蔣去聊到何熏兒,多日不見紅衣少女的徐扶蘇頭疼不已。估摸著何侍郎鎖了何熏兒半旬時光,連是東林學宮的課業都一並推免。可見何侍郎是謹慎至極呀。
徐扶蘇搖頭苦笑,有些沮喪“明天就要出長安了,連丫頭的麵都沒見上。”
王明傑遭暗殺的事情雖然過去了,王家這頭瘋狗放開了嘴,啞巴吃黃蓮。
至於宋家,擺在徐扶蘇和宋如言,仍然是有所芥蒂,畢竟第一樓就是宋家名下的隱秘產業。其中利害關係,縱然是他都不敢輕易觸碰。
這下好了,他離長安,能早些不被棋局束縛。換成了他外公作為棋子和宋家,明帝,王家博弈。
徐扶蘇心裡有對老人的慚愧,又無為力。直到他真正入局,才知其中凶險。不過少年萬萬沒有意料到的是,這盤棋局早有一方大手掌握。
“這去哪還不知道呢?”徐晃接了一句,道出世子心中想法,同時也打斷徐扶蘇的思緒,惹得前者一陣點頭附議。
蔣去哼哼,一錘定音“去哪兒都得把腿先整好。腿瘸著,跑路都得靠推輪椅?在來北梁前,外公和武當山那幫道士打了招呼。估計不久就來長安了,既然你體內的離火符能抑製龍虎山金符“鎮”字。”
“那武當山的掌教應該有法子治好你的腿。正好,你也去山上多修煉修煉武道,不要整天跟著徐晃看神仙書,多沒出息。”
在徐扶蘇和徐晃兩人麵麵相覷,左耳進右耳出,對於蔣去的嘮叨,兩人都不感興趣。
忽然!
天穹一陣昏暗,眾人仰頭舉目凝視上方。自天而下,兩個小黑點漸近漸大,隱約能見是兩個模糊的人影,下墜迅速,如同兩顆流星飛彈般。
饒是武夫齊詠春和徐晃都不敢伸出手來接住下落的兩人。
轟!兩顆流星飛彈下墜,鑲入地底,兩個人形怪坑,一大一小……
氣機詭異,長安城中靜謐如常……
徐扶蘇目瞪口呆,這…,自有仙人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