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龍庭傳!
戒律和尚見那位明帝闖入酆都鬼城,雙掌合十佛語“阿彌陀佛,明帝有大氣魄。”
徐芝豹目光看向戒律和尚,淺笑“請戒律主持出手吧。”
戒律和尚頷首點頭,刹那間佛軀猶如渡上了一層金箔,金光璀璨,戒律化為金身佛陀像。
在戒律的胸口中央處隱約有佛陀念經,菩薩坐蓮,佛教教徒誦經鳴唱,信仰之力彙在胸口中央的金身舍利子上。
浩瀚縹緲的佛息充斥百裡天穹。
徐芝豹抬起頭,微眯鳳眸,端詳這戒律和尚身後的倒坐如來像。
倒坐如來像,不見怒目低眉,不見佛海無邊,不見如來真容,不見佛道成空。
倒坐如來佛像持無畏印於掌中,神態祥和,佛威浩蕩。
徐芝豹眼神中流露出一戰之意,高喝“老夥計!”
讓徐芝豹插在地麵上的銀槍輕鳴,破土而出,槍出如龍,龍嘯長空。
徐芝豹一把握住銀槍,槍尖直指佛心,宛如戰神,橫槍而立。
戒律和尚睜開慧眼,聲如洪鐘,口含佛語,佛音陣陣。
徐芝豹舉起那柄鋒芒畢露的三尺銀槍,槍尖光芒四溢,他驀然出槍,氣勢淩人,猶如將世間萬物皆鎮壓,天地為之黯淡無光。
銀槍霸道,刺出來的鋒芒就將佛音擊的粉碎。
佛陀怒目金剛,一念須子,佛陀神念正要破那銀槍霸道罡氣。
徐芝豹沒有再出槍,任憑佛陀神念摧毀那銀槍散發的罡氣。
戒律和尚由原本雙手合十的姿勢,掌從胸前舒展來,佛陀掌印臨天而降。
徐芝豹的目光中也多出一絲凝重,這一掌,威力強悍。但他並沒畏懼之意,望著那遮掩住半層天幕的佛陀。
那佛陀掌下的白衣儒聖雙指成劍,緩緩劃過銀槍,霎那間徐芝豹如蒼龍般淩空出槍,直接刺向那佛陀手掌。
金身鑄就的佛陀手掌在觸碰到那銀槍槍尖的一刻就瞬間被穿透。
戒律和尚的手掌掌心頓時也出現了一個血洞,戒律神色平靜,不過臉色卻微微泛白,顯然接下徐芝豹的這一槍並沒有那麼容易。
戒律凝視著那位白袍儒聖,幽幽歎息一聲,身後的倒坐佛陀轉身麵向與他幻化出千隻佛陀手,分彆打向徐芝豹。
徐芝豹舉起劃過一道槍弧,沒有言語,而是槍勢飄若驚鴻起,宛如奔雷長江,迅疾似電。這道槍弧擋下掉戒律的一隻佛陀手後,這位白衣儒聖一槍遞出緊接著再遞出一槍,槍擊不絕。每一次的槍尖都準確無誤地打在佛陀手上,以不可睥睨之勢卷過雲霄。
他的銀槍在那瞬間仿佛變成了天地之間唯一的主宰,槍出如虹,槍罡破空。
在那倒坐如來像在經受徐芝豹如同狂風驟雨的槍刺後,儼然金身佛像上有了裂痕。
戒律身子搖晃不止,口吐鮮血,枯坐在地,陸地神仙境的威力非是他舍利境的金剛佛陀能抗衡。
身著紅衣袈裟的戒律仿佛像是認命般,卸去神通,任憑徐芝豹的銀槍朝他刺來。
落敗於白衣儒聖徐芝豹手下的戒律閉上雙眸,等死之際腦海中閃過他未入雷音寺當和尚時,遇到的一位世家女子,一顰一笑,直指佛心。
徐芝豹的槍在離戒律額頭還有一寸距離時停了下來,望著這位麵容清秀,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爛陀山雷音寺掌管戒律的和尚。
戒律和尚緩緩攤開手掌,似乎要放下什麼,又將其捧起,這位爛陀山雷音寺的主持和尚苦笑“終究是放不下,成不了佛。”
徐芝豹收起銀槍,神色坦然地低頭看著他,問道“放不下什麼。”
戒律搖搖頭,嘴角滲出一絲血液的他慘笑“一份不該有的執念罷了。”
徐芝豹大笑,“主持也是放不下紅塵中人,既踏入紅塵,還修什麼佛?”
戒律低眉,了然地輕聲道“是呀,還修什麼佛。那就將佛歸於諸天,不做那佛了。”
那位倒坐大日不滅金功德輪的佛陀,體態祥和端莊,身後菩薩,羅漢誦經,儼然有一方極樂淨土。在戒律說完此話後,似乎那位佛陀歎息一聲。
佛為其歎。
戒律坦然相告“我本一介布衣,蒙受陸沉國師施救之恩,後受到情障難破,紅塵中人卻修了佛道。做了那爛陀山的主持,禪悟佛道。”
“不悟了不悟了!”,戒律和尚癲狂大笑,倒坐的佛陀神像在悄然崩塌,而一座小廟宇卻立在戒律胸中。
以紅塵念,禪道紅塵佛。
戒律神態端坐,儼然有破而後立,成紅塵佛的大勢。
戒律舍棄了佛陀成道,在自己的紅塵道上追求成紅塵佛,立自己的佛。
天地間的佛陀觀音,羅漢誦經的異象戛然而止,戒律的金身佛軀在漸漸褪去,露出原本的體膚。
這位不遠做天上佛,寧願悟道紅塵禪的和尚,衣塵不染,脫胎凡俗。
戒律走向徐芝豹,朝他微弓拜謝,淡淡笑言“多謝梁王不殺之恩,我與陸沉已兩不相歉,就此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