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濟的反應讓宋餘年有些措不及防,但宋黎特意叮囑過宋餘年,一切順著道濟便是。
“好!一個問題,便一個問題!”宋餘年爽快應答。
腦中迅速地回顧起父親宋黎對他說過的話,宋餘年思緒收回,尊崇道“那請道濟和尚為我解答。”
道濟頷首不語。
“關於新帝,為父想問的是,驪陽的氣運還有多久?”
道濟聽完,微微一愣,有些錯愕“道濟不過是一介和尚,又不是算命的道士,大公子所問,道濟愛莫能助。”
宋餘年聽完,嘴角含笑“道濟和尚即便答不出,也會給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道濟渾濁的眼眸頓時清明,寒光閃過,身上的氣勢淩人,直襲宋餘年。
“太過聰明,並非好事。”
“罷了罷了。”道濟收回氣勢,耐人尋味地將手指沾上酒水,在桌案上寫下一字。
“你們宋家想要的,就在這一字上。”
言罷,道濟搖搖晃晃地起身,拎著一壺美酒,想要離開。
宋餘年想要站起挽留,卻發現自己始終動彈不得,喉嚨如同被鎖住般難以言語。
“小家夥,這次就當是給你的懲罰了。”
道濟推開門,消失在長廊中。
第一樓外,烏雲密布,大有黑雲壓城,暴雨傾盆之勢。
待到道濟離去後,宋餘年身上的壓迫感才漸漸褪去,他急忙起身往桌案上一探究竟。
透過酒液的痕跡,依稀能辨認出,是一個“徐”字。
宋餘年瞳孔微縮,竟然是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廂房未遮掩的窗外,是電閃雷鳴。
良久,他才將目光從桌案上收回,自言自語“天下,是徐家的嗎?”
下一刻,宋餘年起身奔至廂房外,詢問侍從“那位白衣僧人呢?”
侍從恭敬回複“公子,沒有見到那位白衣僧人。”
太闕元年的第一場雨如臨而至,長安道上的行人大都神色慌張,步履匆忙,要麼急忙撐傘躲雨,要麼就躲在屋舍屋簷下。卻有一位白衣僧人,神色平淡,與眾生不同。
大雨傾盆,碩大的雨珠拍打在他的衣衫之上,道濟記起尚未出家前娶妻,那一抹醉紅顏。
不知,不覺,道濟半邊臉上笑,半邊臉在哭。
瘋濟癲,二兩酒。
一半哭,一半笑。
一半眾人,一半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