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張我也退下了,公子你好生休息。”
嶺南道,廬陵郡高府。
一位相貌清臒的高瘦男子高府門外,靜靜等待。
不久,府邸大門讓人由內打開,開門人和站在府外的男子目光交彙。
開門之人是那養尊處憂,妖邪不俗的南楚蘭陵王高長恭。
高長恭原本是在屋中著讀兵書,聽到孫保彙報來說門外來個位氣勢清雅的高瘦男子要求相見。
今打開府門,真正見到那尋見之人,高長恭先是愕然,隨後大笑喊道
“陳平?”
“小王爺,良久不見。”
陳平笑容滿麵,拱手朝高長恭一拜。
“哈哈哈哈,陳平!”
高長恭激動不已,徑直走上前,一把摟住陳平,隨後身體後仰看著陳平,上下打量道
“與你一彆十年,怎麼這般消瘦了?”
“莫非是那白鹿書院虧待了你?”
陳平擺擺手,搖頭否定“白鹿書院未曾虧待於我,不過是驪陽以東林學宮為尊,白鹿書院這些年一直受到打壓,生活窘迫了些罷了,並無大礙。”
“聖人言,天將下大任,必先苦其心誌,餓其體膚。”
陳平談笑風聲間儘顯不俗,幾句話便將高長恭的心安定了下來。
高長恭見陳平豁達,並不因此失去心誌,內心欣喜。連忙迎他進入府邸。
“陳平,你此番下山,是修學已畢還是另有事務在身?”
進門後,高長恭詢問舊時好友。
陳平一本正經地恭聲道
“陳平學有所成,特來輔佐殿下,複興南楚。”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聲好,可見高長恭興奮備至,“有陳平兄助我,再加上國師在倭國發展的兵力,足夠我們複興南楚。”
說起倭國,陳平並不陌生,倭寇在南沿海上名聲惡劣,他皺了皺眉“王爺,那倭寇在海上四造殺孽可有真事?”
見到陳平追問此事,高長恭朗聲大笑“那些不過是本王對驪陽的小小試探,但輕於管束,讓手下有些肆意妄為了。若陳兄不喜,長恭我下令將那些倭寇殺了便是。”
高長恭願意以千人性命換陳平一個心安理得,讓陳平惶恐不安,隱約覺得蘭陵王自從繼承他亡父王位後有性情大變,有陰刻之君的征兆,非是宏德明君之相。
但終究是幼時好友,陳平製止高長恭,說道
“罷了,王爺不必為了陳平大做殺孽。”
高長恭頷首,雙眸微眯,伸出拇指稱讚
“陳兄大義。”
“不知道國師現在在何處?陳平想要和國師商討複興大業。”
“國師前去東海,和位故人見麵,不日就會回來。”高長恭連忙回答。
高長恭迎著陳平來到府邸大堂,示意陳平落座後,他又命歸來的紫煙前去沏茶。
“不知王爺現在手下有多少兵力,能調用錢財多少?”陳平坐下後,立即就問道。
坐在他身前,妖邪陣陣的高長恭掐指,嘴角微勾,胸有成竹。
“倭國讓本王架空後,本王此次回歸中原,暗中調派了近三萬的兵力埋伏在我南楚各郡各地,隻待時機成熟,一聲令下,奪權得位,不在話下!”
聽完高長恭的話語,陳平暗暗心驚,不僅感慨故友已然不是昔日的毛頭皇子,有成王稱霸之勢。
“容陳平為王爺算上一卦。”
言罷,陳平掐指,口中念念有詞”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特。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餘,萬變不驚,無癡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靜下心來的陳平為高長恭算了一卦,算那天下大勢彙聚在何處。
半響,在一旁等候的高長恭終於見到陳平睜開雙眸,“陳兄,算出什麼了?”
陳平露出驚異之色,模模糊糊間能見那天下氣運由西蜀蜀中中往東落在長江太一湖,他暗自慶幸不是落於北梁的同時一樣疑惑為何天下氣運都彙於長江。
觀算完畢後,陳平神情嚴肅地對高長恭說道“若王爺日後起勢,務必要將太一湖收入囊中。”
高長恭頷首,“謹記陳兄所言。”
兩人對視一笑,陳平轉身望向天穹明月,天下將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