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吧!”楊廣豪氣的一揮手。
南陽公主起身離座,跪在地上,叩首道“請父皇,釋放夫家的兩位兄長,解除他們的奴籍。”
“這事不行,換彆的。”楊廣臉色瞬變。
“父皇!士及,智及兄弟倆個,天天在府中乾著奴仆的活,夫君也不開心顏,家翁宇文述每次見到孩兒都唉聲歎氣,兩個嫂嫂終日以淚洗麵,家裡所有人都愁眉苦臉的,這讓孩兒怎麼能開心啊?”
“這事已經說過好多次了,朕說不行,就不行!”楊廣怒道。
“父皇!他們兄弟倆個知道錯了,您就網開一麵吧!”南陽公主也流下眼淚來。
“我兒啊,”楊廣歎了口氣,繼續道“根本就不是他們錯不錯的事情,這是謀反的大罪。當時朕在城樓之上,他們兄弟就敢出城,勾結突厥——”
大業初年,楊廣北巡長城,剛到榆林就有人報告,突厥壓境,而負責何護他安全的宇文兄弟帶著人出城去了。
這讓楊廣大驚,他拖家帶口來到長城,氣還沒喘勻,就被人出賣了?於是,命人拿下宇文兄弟,也不聽他們的解釋,就認定他們通敵,本來要是殺他們的,卻因為女兒南陽公主求情,宇文述也叩頭請罪,最後才繞了他們,降為奴籍,交給宇文述嚴加看管。
“父皇他們隻是去買馬,而且是為了買匹好馬,進獻給您的。”
“買馬?”楊廣冷笑道“被抓到了就是買馬,沒抓到呢?朕的頭,恐怕都保不住了吧?這件事情,朕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朕當年沒殺這兩個賊子,已經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了。”
“父皇再給他們一個機會吧!孩兒求您了。”
“不用求我!”楊廣怒氣上湧,“你想想看,這兄弟兩個這些年來犯下多少罪事?哪次朕沒饒了他們,但哪次他們又改過了?你彆再說了!”說完,站起來轉身就走。
“父皇——”南陽公主還想再說,卻被母親蕭後一把拉住,對著她輕輕搖頭。
楊廣氣衝衝地走過長廊,一個身影從柱子後麵閃出來,跪在他身後。
“稟陛下!”
楊廣聽出是魏六的聲音,立刻止步。
“道信大師剛進城了,正趕往唐國公府,竇抗在城裡轉了一圈之後,也去了唐國公府。”
竇抗!楊廣咬牙吐出兩個字,他正氣頭上,聽到這個名字,更是怒火中燒。冷冷地說道“都去唐國公府啊,那朕也去。來人,起駕,去唐國公府。”
“陛下,這個時間不合適吧?”魏六吃了一驚,連忙勸阻,眼下天近黃昏,陛下卻要出宮。皇帝出宮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需要一兩個時辰準備,估計要天黑了才能出發。
“你要管朕嗎?”楊廣問道。
“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通知宇文大人。”
“不用他!”楊廣一聽到宇文這兩個字,就感到心煩。“讓段文振隨駕,用儀仗!”
魏六大吃一驚,這用儀仗,不出城也是要帶五千禁軍的,出城則是三萬,這是要殺佛子?旋即他又明白過來了,不是佛子,是竇抗。心中好笑,這怎麼還比上了,竇抗帶兩千人,您就帶五千,這是要乾架嗎?
嘴上卻連忙回道“奴才遵命!”
他剛要走,又被楊廣叫住。
“那個內應是什麼底細?”
“回陛下,高家的。”
“北齊後人?”楊廣問道。
“不是,是高家後人。”
又是高熲,楊廣皺眉,問道“可靠嗎?”
“應該沒問題,她的母親和姐姐都在控製之下。”
“那就讓她想辦法弄明白那些文字圖畫,朕看不懂鬼畫符。”
“呃——”魏六遲疑了一下,回道“陛下,她隻是個庶出的孩子,隻念過兩年的書,高家就——”
“既然這樣,你再想法辦派幾個內應進去,總之朕要搞清楚那個佛子在乾什麼!”
“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