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寶,她帶領全族逃荒!
王妃掩麵而視,嘴唇激烈地噏動,終歸沒有說出為自己辯護的話,在忠奴、伺候麽麽的扶持下進府,關門落鎖。
這時,圍觀的人才敢漸漸圍上來,竊竊私語,交流他們已知信息。
“忠親王不是愛妻如命嗎?怎麼就當眾打人?”有人八卦地問。
“聖旨不是說了嗎?有失教導之責,龍曲尊堂堂二品將軍,唉,沈七芽真是死也害人啊……”
“沈七芽死了?你聽誰說?不是關在牢裡,等待聖旨下來,發配軍營當個官妓嗎?”
公審時官府定下私通罪名,但沈七芽是聖上親封明珠郡主,一切得等聖上態度,萬一案子重審呢?
“死啦。據說龍曲尊夥同沈一同買通江湖人劫獄,被官府人追捕,逃到生死崖,沈七芽自知沒有活路,羞愧跳崖自儘。
馮才子在崖上為她要死要活,馮大人沒法子,隻能將其打暈,讓人扛下來。”
“龍曲尊豈不是被冤死?明明是沈七芽先背叛他嫁給馮才子;嫁人後她還不安分,還主動約龍曲尊到馮府偷情,龍曲尊才成為奸夫,說到底,全是沈七芽的錯。”
“對!活該!!”
“該!就這樣死了,還便宜她……”
眾人議論紛紛,本想進宮找太後娘娘求情的沈一同聽到這些議論,慌張失措地推開身邊的人,跌跌撞撞爬上馬車,往生死崖方向奔去。
“少爺,小姐已經羞愧跳崖自儘,請您節哀。”沈一同後麵才趕來的隨從小心上前告知,官府已經發出通告。
上到生死崖,空無一人,隻有地上留下不少血跡斑駁的手印,沈一同踉蹌跪地,跪在地上掩麵失聲痛哭。
天當被,地當床,熬過一天,覺得自己又賺一天,這是白族人,以及所有逃旱災人的真實寫照。
臨川府以及周邊幾個城府連續一年滴雨未下,河乾了,井枯了,土地上的農作物全部枯死,顆粒無收。
為了求條活路,所有人收拾包袱,離開自已的家鄉,開始逃荒的生活。
向有水,有糧的城府進發。
某處深山大湖。
乾燥龜裂的湖床,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人挨著人,人靠著人,睡姿各異睡成一個圈。
每個人身上不同程度覆蓋各種大而寬的各種樹葉,以擋住夜裡的霧水,防止霧水進體受涼而生病。
灰蒙蒙的天,才勉強看清四周的輪廓。
隻見一個粗布短衫,身軀高而強壯,三十八歲左右的男子打著哈欠翻身坐起來,他胡亂地揉揉自已睡亂的頭發,迷糊站出來,站在外圍盯著一大圈熟睡的人。
隻見他伸出左手,掌心朝上,右手伸出一根食指把左手的大拇指彎曲,屈向掌心,“我,白三寶,我是爹,我是爹。”
似乎再三向自已肯定,強調自已的身份——我是爹。
然後,他挪動二步,低頭瞧了瞧自己腳趾前,十七八歲上下,麵貌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子,謹慎地,用右手食指把左手食指壓上,“五郎,白啟峰,我大兒子,我大兒子。”
他往左移動二步,低頭瞧著十歲左右的男娃子。
他迷惑地皺眉,看了又看,右手的食指始終沒有把自己的左手中指壓上,不自信地點點中指,嘴裡喃喃自語。
“這是七丫,不是十郎。我記得了,十郎是這個手指頭。十郞,白啟嶺,我二兒子。”
這回,他肯定,及堅定地把左手無名指給壓上,向掌心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