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對方放下她,這樣抱,會讓她傷得更重,但她的手腳,甚至眼睛都睜不開,她動不了,說不了。
白三寶找到自已的閨女,擔心自己閨女的血越流越多,快速抱著沈七芽往大湖走去,沈七芽長長的裙擺、衣擺拖了一地。
“阿大叔,快,給我七丫止血!!”
“……”
去尋吃食的人回來,集體震驚地盯住白三寶抱回來的血人,勉強從她的長發、長而被血染成黑紅的裙子辨認出,她是個女子。
白七丫年初嫁到下河鎮,逃旱災時,她與她的夫家一起,根本沒有和白族人一起,從他們家鄉臨川府到現在文業城,相隔六七個城府。
眾人肯定,這個女子絕對不是七丫頭,至少身形不像、頭發也不像。
雖然血、泥土染臟不少女子的頭發,但他們看得出來,這個女子的頭發烏黑、柔順,與他們認識白七丫的頭發大有不同。
白三寶去哪裡撿回來?
不會是他打成這樣吧?
眾人麵麵相覷,該不會是白三寶強搶彆人家的閨女回來吧?
人家不肯,就打殘了,才把人扛回來。
這下,連村長,大族長手腳都開始抖起來,這……這如何是好啊?!
婦人們沒有男人想得多,看到沈七芽身上的衣服,大呼敗家!
瞧她身上的長裙,單是她長長的裙擺子、衣擺子,都夠他們給自家孩子做二套衣衫,哪家的人會這麼敗家,做這麼長的裙擺子、衣擺子?!
哪怕能做,那也穿不得啊!
長長的裙擺子拖行在泥地上,拖個二天,就拖破,更彆說,容易臟,洗衣服就是一個大工程,有銀子也不是這樣丟,買肉吃,不香嗎?
“叔,你快點上藥啊……”
白三寶把沈七芽放下,隻見沈七芽的嘴巴,鼻子,耳朵不斷地湧出一股股鮮血,很快連白三寶的衣服都染紅了,惹得白三寶一陣心疼,連連向沈七芽臉呼氣,“不痛,不痛,爹幫你呼呼。”
這時,眾人才清楚地看見她的四腳,軀體,甚至頸椎都錯位了,有些地方白骨已經露出來,嚴重扭曲。
眾人眼神多了幾分同情和憐憫,不過也放下心來,這明顯是從高處摔下來的嚴重摔傷,不是被白三寶打的。
一路逃難過來,山窩子出身的白族人開始見多識廣。
這樣的人,就算閻王把她送回陽間,她也活不成吧?
死對她來說,隻會是解脫。
“三寶啊,她不是七丫頭。而且,她活不了,傷成這樣,神仙來了,都難救。”大族長膽怯地解釋,更彆提,他這種靠著祖傳三四張藥方子,懂些簡單草藥的俗人。
“她是!你們看,她穿著紅衣,我家七丫被她們帶走時,就是紅衣!!”白三寶堅持自己的已見,因為神情激動整個人變得凶悍無比。
被白三寶指向的二名婦人軀體一震,不敢冒頭,縮在人群裡,不敢言語,生怕又被白三寶猛揍,兩個婦人還把一個小丫頭抱攬在身邊,捂住小丫頭眼睛。
“……”
眾人好無語!
他娘的,白三寶你眼瞎啊!
你閨女出嫁時,穿的是紅布做成喜服,而眼前這個女子她穿的不是紅衣喜服,是她受傷了,是她的血把衣服染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