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三寶揍起人來,哪怕是自已老娘,從不手軟,挨揍的地方,半個月仍在隱隱作痛,還不能說白三寶一個字。
否則被白三寶聽到,他又來揍人。
“爹,你想做什麼?”白啟峰謹慎小心地問自己老爹。
“救七丫啊。”白三寶理所當然地回答。
眾人看著白三寶開始解褲腰子,嚇得幾個老少爺們撲上去,抓住白三寶的手,不讓他繼續解衣,免得他做出什麼不適宜的事情來。
雖然在場都是白族人,好歹不少婦人,女兒家在場。
“爹,你想拿你的寶貝盒子?”白啟峰作為最了解自己爹的人,很快猜出白三寶的意圖。
“是啊!”
強而有力的雙臂一揮,撲過來抓住他的人全部被甩出去,甩得眾人自知會錯意,灰溜溜地爬起來,不敢指責。
“去準備吃食,一刻鐘後,我們出山。”大族長看到此,放下心來,不是做什麼大眾不宜的事情就好。
吩咐眾人散開,準備離開。
白三寶有個寶貝的小盒子,全族人都知道,更知道,裡麵是四條全身泛豔紅紋路的惡心蟲子,據說白三寶說,是他娘子離開前留給他。
這說法,連白三寶四個兒女都不認可。
蟲子被白三寶養在一個木製的盒子裡,蟲子養活好幾年,眾人倒是盼望它們死。
實在太惡心了!
白三寶,他養就養吧,非得每隔一段時間就拿他的寶貝蟲子出來,一條一條擺出來,拿給每個人看。
看完了,還得每個人說說每條蟲子是不是胖了,瘦了,或是,它們不開心了。
鬼知道它們開不開心,漂亮不漂亮,胖了還是瘦了,白族人隻知道,它們好惡心!!
白族人盼來盼去,即使乾旱,四條惡心的蟲子依舊活得好好,精力旺盛。
連白老太太都忍不住低咕老天爺把我熬死,四條蟲子都熬不死。
“爹,你不是說,四條蟲子是娘讓你養給我四兄妹救命嗎?”白啟峰壓住白三寶欲打開盒子的手,試圖阻止。
能不能救命,白啟蜂不知道。
他隻知道眼前的女子很痛苦,他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意識,隻見她全身一直在顫抖。這種顫抖他體會過。
被毒蛇咬了,大族長解毒,疼痛解不得,痛得他整條腿都顫抖起來,控製不住,現在她全身都在顫抖,他想,她一定很痛苦。
她身上的皮肉傷、斷骨、內外出血,不止是痛,更是不斷在消耗她的生命力。
他幫不上她。
隻盼望,她能少受點罪,少點痛苦離開世間。
“現在用它來救七丫的命啊,娘子說的。”
白三寶把她認成自已的閨女,白啟蜂阻止不了,尚有意識的沈七芽亦阻止不了。
白啟峰隻見爹把其中一條蟲子小心放在女子模糊的臉上,蟲子扭動身子,一點點沒入血肉之中,直到完全看不見蟲子的蹤影。
“這樣就行了?”白啟峰懷疑地問。
“嗯。娘子是這樣說的!”白三寶驕傲的揚起下巴,提起他的娘子,白三寶總是滿滿的驕傲和信任。
“……”
這回,白啟峰徹底地無言了。
娘有沒有這樣說過,他不知道;但是,他肯定,娘不懂醫,不懂草藥,也從來沒有擺弄過這種蟲子。
不過,爹不鬨騰,總歸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