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隻有一種——施粥的人是人販子。
他們在粥裡下迷藥,抱孩子。
之前沈七芽聽人說過,隻有官府的粥是統一熬煮,其他都是各府安排人熬煮。
下午時申時初,白三寶他們才匆忙回來,帶出去的竹筒水壺全部灌滿回來。
“大輝,很多人嗎?還是路遠?怎麼這麼久?”
村長關心地問,早早出去,大半天才回來。
幸好他們白族排得遠,此時分粥還沒有輪到他們,不然,少出去打水三十來人,少分三勺粥。
“路遠。人是多,幾乎所有災民都去那邊打水,那湖很大,水不缺,容易打,不像我們臨川府,什麼河,什麼湖都是乾。”
聽到隻是路遠,村長放心下來,“那好,有水打,以後辛苦些,不怕。”
就怕走了路,還沒有水。
“在路口有人搶水。”鐵蛋興奮地說道,“不過,有三寶叔在,他們搶不過我們。”
有人懶,直接靠拳頭來搶水。
白三寶回來,第一時間,小心翼翼給自己大閨女喂水,沈七芽喝兩口,搖頭不喝。
水不多,得省些喝。
“七丫頭,現在有水,你可以任喝,一天打一次水,我們夠水。”村長讓沈七芽喝,她傷得重,白三寶又是主力軍,虧誰也不能虧了七丫頭的水。
正因為七丫頭出現,他們白族人在逃荒路上,總能睡個安穩覺。
被白三寶打的機率大大減少。
幾乎每個人都有竹筒做成水壺,二斤左右的水,維持一天用量,比以前好太多。
“七丫,再喝。”
在白三寶投喂下,沈七芽又連喝幾口,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嗓子不再是乾得難受,湖水清甜微涼,好喝。
輪到他們這邊施粥時,給他們施粥的仍是官府的公差,仍是十勺粥,而他們上二排就是墨藍色衣服,領口為黑色的小廝在施粥,這讓村長、大族長情不自禁多看幾眼。
村長和大族長是白族人的領頭羊,他們時刻保持高度謹慎才能護著白族人走到現在,沈七芽則特意看了幾眼被墨藍色衣服,領口為黑色人施粥人家之中的孩子,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孩子。
這一看,還真不少,一眼掃過去,至少十來個長得可人的小丫頭。
可能等在這裡沒事做,他們的娘為她們梳起漂亮的頭,洗淨小臉蛋,看起來十分討喜歡。
次日,天剛剛放亮,那些人家就痛哭起來——孩子不見了。
沈七芽找一會,沒看到昨天那些可人的孩子。
這樣的事實讓村長、大族長他們憂心重重——幾乎可以肯定,那些墨藍色衣服,領口為黑色的小廝,他們把迷藥混在粥裡,夜裡來偷抱孩子。
不然,自己孩子被人抱走都集體不醒嗎?
即使當時有人看見有人抱孩子,但不是抱自已的孩子,大都不會理會,人太多,也認不出來,誰是誰。
幾乎人人都是自掃門前雪。
不見孩子的人家,找了許久,仍是找不見孩子,時間又到了施粥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