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軍浪走了進去,屋子內光線很難,透著一股陰潮的味道,裡麵的陳設少得可憐,基本上除了一張木床之外,已經沒有多餘的東西。
一個少年坐在木床是,此刻陡然站起來,那雙明亮的目光充滿警惕之意的看向葉軍浪。
“你好,狼孩。”葉軍浪一笑,習慣性的用華語說了聲。
眼前的少年卻是略顯茫然的看著他,似乎聽不懂他的話。
葉軍浪這才反應過來,狼孩被末日之城發現的時候與狼為伴,即便他是來自於華國,這些年來隻怕早已經忘記了華語。
想到這,葉軍浪改用英文說道:“我想跟你說說話。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嗎?”
狼孩有了反應,他點了點頭,仍舊是沒有說話。
“你與棕熊的對決,我看到了。我來見你的目的,就是想把你帶走,離開這裡。我會把你當成我的弟弟一樣來看待。你願意跟我走嗎?”葉軍浪直接開口問著。
通過房間昏暗的光線,可以看到狼孩被棕熊利爪撕開的腰側傷口已經經過了簡單包紮。
當時他渾身沐浴著棕熊之血,但這些血跡沒有洗掉,隻是簡單的擦拭了一下。所以身上很多地方都還留著血斑,身上更是有股刺鼻的血腥味在散發著。
狼孩張了張口,發音看上去有些苦難,終究還是說道:“為什麼?”
“因為你身上流淌著的是跟我一樣的血脈,都是炎黃之血。你是炎黃後人,本不該被當成一個動物般被囚禁在這裡,終日跟一些猛獸對決。你想要戰鬥,外麵有著更廣闊的天地讓你去戰鬥;你想要變強,跟著我會讓你完成一次次的蛻變,最終成為一個強大的戰士。你留在這裡,隻會被當成畜生獸類的對待,沒有自由沒有尊嚴,流淌著炎黃血脈的戰士,又豈能被當成一個獸類看待?當你掙脫身上的牢籠,走向外麵廣闊的天地,那裡才是你真正的戰場,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的戰場。”
葉軍浪語氣一沉,緩緩開口,說話間從他身上有著一股恐怖滔天的至強威壓在彌漫,像是一尊俯視眾生的霸主。
狼孩的感知極為敏銳,他擁有著近乎野獸般的本能。
所以,他立馬感應得到葉軍浪自身的那股恐怖至強的威壓,像是一座仰之彌高的大山聳立在他的麵前,又像是那萬獸之王般,讓他那近乎野獸的本能感到一種靈魂層麵顫抖般的臣服感。
離開這裡?
狼孩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覺得太過於遙不可及,他目光看向了葉軍浪的身後,目光中帶著一絲的遲疑。
葉軍浪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他說道:“你放心,外麵的人我已經跟他們說好。隻要你願意,你就可以跟我走,離開這個牢籠!”
說著,葉軍浪朝前伸出了右手。
狼孩看著葉軍浪,又看著伸到麵前的右手,他一直生活得很孤僻,每一天不是決鬥就是訓練,從未與人交流。
但他相信自己宛如野獸般的直覺,他能夠感受得到葉軍浪傳遞而來的那種善意還有溫暖,這些情感是他此前從未感受到過的。
狼孩那雙明亮的眼睛中緩和了一下,閃過一絲暖意,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但伸到一半卻又縮了回去
不是因為拒絕,他看到自己的右手上沾著一些肮臟的血跡,他便是縮手回來在自己身上的獸皮衣上使勁的抹著。
“沒關係的。”葉軍浪一笑,柔聲說道。
狼孩那隻瘦弱的手便是放在了葉軍浪的手掌心上,所感到的除了掌心的溫暖之外還有這隻手臂中內蘊著的一股充沛強橫的力量感覺。
葉軍浪握住了狼孩的手,轉身,拉著他朝外走。
“我、我應該叫你什麼?”狼孩有些拘謹的問著。
“哥!”
“哥。”
狼孩下意識的開口,他喜歡這個稱呼,會讓他有種親切感。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房間昏暗的光線下倒映而出,一前一後,像是一座高大的山正在庇護一顆幼苗。
門口被推開,葉軍浪拉著狼孩走出,外麵等待著的托雷斯看到了倒也不覺得奇怪。
反倒是負責這片區域的那個負責人略感意外,在他印象中狼孩極為孤僻,警惕性很強,從不會跟人親近。
如今竟是願意被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願意拉著走,確實讓他感到有些詫異。
托雷斯已經跟這個負責人說明了情況,也出示了審判官簽署的相關文件,因此隻要狼孩願意走,這個負責人也不能攔下。
就這樣,葉軍浪拉著狼孩一直走出了這個訓練營,離開了這個沒有自由與尊嚴的牢籠。
離開的時候夜色正濃,往後迎接的將會是無限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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