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星月交輝。
聽潮山莊本來就是遠離市區,故而四周也不見有什麼人影,原先負責打掃聽潮山莊的一些傭人應該是得知了什麼消息,今天並未前來山莊打掃。
一個缺門牙的老頭坐在聽潮山莊的石階上,身形顯得懶洋洋的,仿佛是在愜意的享受著著夜色下的安寧。
手中拿著一根旱煙杆,吧唧吧唧的抽著,在這一呼一吸間,炙熱的煙絲也忽明忽暗。
“也不知那小子今晚有沒有膽量拿那個老板娘練練手。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個道理隻怕這個臭小子是不懂的。”
老頭呢喃自語,仿佛想起了什麼樂事,不由咧嘴嗤笑。
這時,聽潮山莊的門口打開了。
薛丁與劉勤虎兩人率先走了出來,一開始他們沒有任何的察覺,待到朝前走了幾步後,薛丁眼中的瞳孔驟然冷縮,他冷不丁的看到前麵右側的石階上坐著一個老頭兒。
老頭兒也不知正在想著什麼事,正想得出神,放在嘴邊的煙杆不斷地吞吐著煙霧。
薛丁皺了皺眉,心想著這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一個糟老頭在這裡?
難不成是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老家夥,這裡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給我趕緊離開。”薛丁語氣冷冷的說道。
老頭回過神來,那雙鬥雞眼睥睨了眼薛丁,他沒有說話,翹著二郎腿,顯得悠然愜意。
薛丁怒了,他是誰?
司徒世家中供奉著的武王境強者,在古武界中擁有著非凡的聲望,即便是名列前三的古隱世家對待武王境強者也是給予足夠的禮節以示尊重。
現在,他竟是感覺被一個糟老頭給睥睨鄙視了。
這讓薛丁麵色一寒,眼中爆射出了一股陰森冷意,他盯著石階上的老頭,冷聲說道:“聽不懂人話嗎?不想死就給我滾一邊去!”
劉勤虎也走了過來,看著這個老頭,他皺了皺眉,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的不悅。
他心中也泛起了一絲的好奇,這大晚上的,聽潮山莊這邊怎麼會出現一個老頭坐在這兒?
他也曾認真的感應了一番,這個老頭自身也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氣息波動,就是一個平凡普通的老頭罷了。
問題在於,聽潮山莊既然是司徒世家在江海市的一個據點,平常時候都有人在外圍把守,閒雜人等是沒法走進來的。
這個老頭又是怎麼混進來的?
薛丁冷喝之下,隻見老頭兒仍舊是不理不睬,撓了撓褲襠後伸手放在鼻端,答非所問的嚷了句:“真是閒的蛋疼……”
薛丁看著老頭那動作,再聽著老頭那咕噥的話語,一抹殺機已經掩飾不住,他自身已經有著絲絲縷縷的暗勁之力湧動,反正今晚要殺人,在這之前他並不介意一掌將這個老頭給拍死,免得礙眼礙路。
這時,紅衣老者封天也走了過來,他感應到了薛丁身上所波動的那股殺機,他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封天現身後,老頭那雙鬥雞眼一眯,朝著封天看了一眼。
封天也目視了過來,與老頭兒的目光在虛空中對接。
那一刻,封天陡然間心神一震。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頭恐怖無邊的老怪物給盯上了一般。
僅僅是一眼而已,竟是讓這尊武祖境強者如臨大敵,整個人寒毛聳立,原本收斂得毫無氣息波動的他,自身的那股氣息不由自主的被牽引而出。
刹那間,從封天的身上,一股屬於武祖境的恐怖威壓立即被牽引而出,恢弘浩瀚,深沉如獄,形成了一個屬於武祖境強者專有的威壓域場,氣息所籠罩之地,那股威壓域場厚重得都要壓製得人喘不過氣來。
毫不誇張的說,一個年輕強壯的普通人,在這股威壓域場的壓製之下,都要忍不住跪在地上,繼而呼吸困難,窒息而亡。
畢竟,武祖境強者已經能夠做得到暗勁外放,形如“隔山打牛”,自身的威壓域場中攜帶著那股至強無匹的暗勁之力的碾壓,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
薛丁與劉勤虎感應到了封天自身的變化,他們的臉色震驚不已,在封天此刻敵我不分的威壓域場的壓製下,他們身為武王境強者都感到一種巨山壓頂般的不適感,那股恐怖的威壓甚至讓他們都難以心生反抗的感覺。
不過,讓他們最為感到震驚的在於,為何封天會有這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