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軍浪走來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曾注意到前方的這對男女,隻不過他當時並未在意,因為沒有什麼特彆的氣息波動,一切都顯得普通尋常,加上跟夜刹正在談事情,所以更不會去注意了。
直至平行走過的那一刻,葉軍浪猛地心生警覺,下意識的朝著這對已經往前走的男女看去。
引起他警覺的原因並非是說他感應到了什麼異乎尋常的氣息。
恰恰相反,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的氣息跟氣味。
這一點就很奇怪了,即便是普通人也好,總會有一些氣息上的波動,但走過來的這兩個人,仿佛是空氣一般的存在,沒有任何氣息上的殘留。
正是這一點讓葉軍浪腦海中靈光一閃。
兩天前凶殺案的凶手,自身豈非也是這樣毫無氣息殘留的特點嗎?
這個凶手最讓人感到棘手的地方在於,沒有任何氣息氣味的殘留。也正是這一點,成為了這個凶手自身最醒目的特征。
葉軍浪警覺間回頭看去的時候,一眼也看出了端倪,那個女人腳步僵硬,根本不是自然的走路,是被強行拖著走的。
那一刻,葉軍浪一個躬身,全身緊繃而起,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一張滿弓的弓弦,下一刻——
嗖!
葉軍浪雙足一蹬,如同離弦之箭以著奔雷閃電般的速度朝前急竄而出,身後徒留陣陣宛如音爆般的刺耳聲音。
閃衝!
葉軍浪的氣勢也變了,如驕陽當空,煌煌不可一世,似青龍出世。
成功的擦肩而過,影子並未徹底的放下心來,挾持沈沉魚繼續朝前走,他的感知仍舊是繼續暗中感應葉軍浪的氣息變化。
當感覺到身後煌煌氣勢衝天而起的時候,他回首一瞥,那張扁平扭曲的臉色瞬息一變,他抱住沈沉魚,雙足一動朝前疾奔。
影子的速度不可不快,但攜帶沈沉魚這麼一個大活人,再快的速度也要被拖累下來。
葉軍浪一個閃衝,已經拉近了一大截距離。
若無例外,下一個閃衝必然可以將影子攔截。
也就在葉軍浪身如滿弓,再度拉滿,蓄勢閃衝的那一瞬間——
呼!
影子猛地將挾持住的沈沉魚朝著葉軍浪的方向拋了過來,接著左手一揚,一柄匕首破空而至,寒光閃閃,裹挾著無儘殺機,直取沈沉魚後背。
“吼!”
葉軍浪當空怒吼,他的閃衝之勢已經朝前衝刺而出,不過並非是指追影子,一衝而上伸手接住了拋空而來的沈沉魚。
千鈞一發間,他腳步一錯,一個轉身,避開追擊而來的那柄匕首。
嗤!
這柄匕首堪堪從葉軍浪的後背上刺殺而過,帶起了一蓬血花。
葉軍浪半蹲在地,懷中抱著那名被拋飛過來的女人,低頭凝望,躍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麵孔,隻不過這張麵孔極為的蒼白、僵硬,毫無生機。
當接觸到懷中女人那雙噙滿淚花仍舊是美得如同滿天星辰彙聚的眼眸,葉軍浪的心神一震,那熟悉的秋眸他不曾忘記,他說道:“沉魚?”
懷中女人拚命的點著頭,她張著口,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眼眶的淚珠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撲簌的往下落。
葉軍浪瞬息間什麼都明白了,那個黑衣男子就是他與警方一直都在追查的凶手,懷中的女人是沈沉魚,被易容喬裝了。
懷中沈沉魚眼眶中斷了線般的淚珠如同一滴滴燒融的岩漿般滴落在他心中,陣陣紮心般的刺疼,卻又讓他滋生出一股足以讓風雲變色的滔天怒殺之意。
嗖!
一道妙曼的身影朝前疾衝,那是夜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