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還請你委屈三個月,放心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衙役在丙等三號牢房門口麵帶微笑地交代一下關上了牢門。
蘇正看著厚重的鐵門關上,這才轉身觀察這間牢房內的情況。
這個牢房比之前住的環境要好不少。
在牢房近五米高的牆壁上,有兩個人頭大小的通風窗口。
牢房外的陽光通過這兩個窗口照射進來。
地上的影子清楚地顯示出,窗口上那一根根手臂粗的鐵欄杆。
牢房內一下就感覺沒有那麼陰暗,陽光了不少。
靠門的牆角依然是放著一個便桶。
正對著牢門的那麵牆依次鋪了幾張草席。
已經有三張草席上有了主人。
最裡麵坐著的兩人看著像是一夥的,他進來的時候兩人還在小聲嘀咕著什麼。
另一位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身體消瘦得像個竹竿一樣。
一臉的菜色,感覺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
他身體微縮的躺在離裡麵兩人隔著兩張空著的草席上。
在他身邊靠門的方向,還有一張空著的草席。
觀察完房間裡的環境和同牢房的三人,並沒有馬上走過去。
裡麵兩人在他一進來的時候,雙眼就一直都在他身上轉悠。
看他進來後一直站在門口不動,還以為他害怕不敢進來。
“喂,小子,看你一身長袍,不應該進這裡來,過來給爺說說是怎麼進來的,放心隻要說得爺開心,爺不罰你。”
蘇正犀利的眼光順著聲音射在對方的臉上。
臉上一道三寸長的刀疤,讓他的那張臉更顯得麵目猙獰。
對方感覺到他的目光有點刺目,猛地站了起來。
一米八幾的身高,紅彤彤的胸膛寬厚結實的胸肌,彪悍的身材非常有攻擊力。
可惜他從蘇正的眼中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慌張和驚恐。
隻有平靜和冷漠的眼神淡漠地注視著他。
雙方這一見麵的衝突,頓時讓牢房中陷入了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一樣。
蘇正覺得不管在哪個世界,監獄裡對新人的招數感覺都是差不多。
躺在草席上的那個年輕人,覺得氣氛不對悄悄地順著牆坐直了身體。
一雙清亮的眼睛好奇地偷偷地打量著蘇正。
蘇正把這疤臉漢子認真地觀察了一下。
發現對方雖然身體不錯。
但也隻是不錯,並不是血脈武者。
這樣的人對自己根本就是送菜,沒有任何威脅。
對方知道他輕鬆打死四個圍攻他的漢子,沒理由會安排這麼個普通人來對付他。
他心裡的那點疑慮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重了。
眼神從那疤臉漢子的臉上移開,看向坐在他旁邊的那人。
看到他的眼光看過來,那人臉上擠出笑意對著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隻是滿臉橫肉讓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這個人同樣是個普通人,在他身上沒有感覺到一點威脅。
最後把目光停在了背靠著牆上抱膝而坐的年輕人身上。
心裡沒來由地驟然一驚,寒毛紮立。
但眼光把他掃了兩遍還是沒有看出,這個瘦骨嶙峋的年輕人會有什麼危險。
眼光再次掃過他背靠的牆壁,黑色的長發垂在腰部。
眼神停在了那長發上,這人不是罪民身份。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由於經常接觸看到的人都是短發。
把頭發這個區分罪民和上等人的身份特征都忽略了。
在大唐所有犯罪人員都要剃發,除非從小就是上等人才有可能一直留著長發。
這個外表表現出膽怯懦弱的年輕人是個血脈武者。
得到了這個答案,心裡那份不安反而一下子平息了。
危險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危險在哪裡,它什麼時候發生。
他悄悄長吸了口氣,徐徐吐出,麵色從容地向草席走去。
看他沒有再看自己,那疤臉漢子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
就被旁邊的那人輕輕地拉了下來,坐在草席上。
年輕人看到他向自己身邊走來,好像很害怕趕忙躬身準備站起身讓位置。
蘇正就在對方躬身的那一刹那,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什麼凶狠的猛獸盯上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