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個聲音和那個人的指引,人們來到幾塊礁石後邊的夾縫處,發現了一頭幼鯨。它無助的拍打著潮落之後越來越淺的海水。
要救出幼鯨讓它返回海中,需要將旁邊的岩石撬開一個口子。因為幼鯨不知什麼原因落入的縫隙像一個上小下大的井,而井口明顯小於幼鯨軀乾大小,將它從井口拉出就像瓶子裡拔瓶塞。
白發老人靠近看後皺起眉頭,以往行星撞,流星落,都準確無誤地引來成群的鯨。因為亞聲頻電磁噪聲乾擾使它們的磁場方向感應和聲納定位功能失靈。伴隨著巨大的恐懼,如瞎子般衝上陸地和島礁導致擱淺。而今,卻隻出現一頭幼鯨,先不顧太多分析。老人麵朝眾人說道“各位,這頭幼鯨落入此礁石縫隙前縫隙不是那麼小的,在落入後礁石被某種外力或者海浪推動而讓縫隙閉合變小,需要把礁石撬開才能救出它來。”
一位裸露黃土般顏色皮膚的大漢走了出來。在輕輕抖動身軀後展開二度進化,全身皮膚,肌肉血管都有膨脹的氣勢。一張臉也發生了變化,不多時,身體和周身的肌肉已經變大了許多。
人群中的靈姬對琪琪說“看不出,挺有意思的,昨晚旅店的胖老板娘緣寵是山羊。這位大個子的緣寵應該是蠻牛或野牛吧。人魚的緣寵還有不少是陸生物種呢。”
“何以見得是牛?”琪琪問。
“看他的臉不像牛嗎?”靈姬答道。
隻見他站穩後,用健碩的雙臂推起礁石來。雙臂伴隨著呼吸和他的仰天長嘯“哞喔……”
喊叫聲,礁石嘎吱嘎吱移動的聲音,和海水倒灌的嘩啦啦的聲音混雜著,裂縫被撐開了。
幾個人從縫隙中抬出一頭健康但明顯受過驚嚇的幼鯨。它眨巴著大眼睛,似乎在高興的落淚。
白胡子島主吩咐旁邊的助手“把獸醫師找來,再讓人拿些魚來喂它。還算幸運,看樣子它剛斷奶,不難照顧。”助手應和。
人群慢慢散去。所有人都明白,事情還另有隱情。
中午,島上的管理者召開會議,連阿康隊長也叫去了。一座半球形點綴滿綠色樹葉的建築物裡圍坐著一圈的老人,白發蒼蒼的島主首先說開
“阿康隊長,您是這島上較有名氣的人魚族偵探,對今天這事你有什麼看法嗎?”
“尊敬的米洛島主,我想說的是這事挺詭異的。”
“接著說。”老人催促著。
“天上飛的和水裡遊的緣寵巡邏兵都有相同的情報反饋,這說明確實有成群的鯨魚來過,而它們又離開了。這產生以下三個問題
第一,流星落下,產生的各種影響每次都會乾擾鯨類的心智,而這一次竟然沒有如前的征兆。但是它們卻來過,也就是說它們曾經被乾擾了,在即將撞上沙灘前,被不知名的力量阻止了。這是什麼力量呢?又是哪兒來的這種力量?又為什麼要阻止它們呢?
第二,有一個可能性,就是鯨魚的寵主出現了。他阻止了鯨魚的擱淺後,不打招呼一聲就匆匆離開。如果這樣,鯨魚寵主如此匆忙的離開一定也有原因,那又是什麼原因呢?
第三,鯨類是很顧家的群居物種,一頭擱淺,一家子的鯨都想衝上岸來救,不能離開沙灘回海裡去也絕不丟下同伴。可今天,卻丟下一頭幼鯨。一個它們的孩子。這不太合乎邏輯,比如說有一家人遇到了危險,家人想的一定是把最想保護的那一個家人藏到最安全的地方去。這樣說來,幼鯨當時待的地方應該是比較安全的,那麼反過來觀察水裡,水裡一定有什麼古怪的事情,在鯨群中發生了。”
老人們交頭接耳討論起來,紛紛點頭認同人魚族大偵探阿康隊長的觀點。
米洛島主直身站起,伸出兩手做向下壓的手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我剛得到一個新情報,是我們島外海巡邏員由其緣寵獲得的,內容是這群原本有可能觸礁擱淺的鯨魚,離開後前進的方向是東北方。阿康隊長,您分析很有道理,正好,這個方向正是去鯨魚寵主之一柳蓮娜的家的方向,也許循著這個方向找到柳蓮娜結果就清楚了,你看呢隊長?”
“去找鯨魚寵主柳蓮娜是必須的,但是……”隊長皺著眉頭“但是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願是我想多了。”他心中有不能確定的事情,因為那頭被滯留的幼鯨使他懷疑,這一切並非鯨魚寵主所為。那會是誰?其目的又是什麼?
“既然如此,可否由你帶著這頭幼鯨往東北方出發,既可以為之尋找鯨群;如果找不到,又可以去找鯨魚寵主,由她來處理這件事。”米洛島主的聲音有些遲緩和沙啞。小小一頭幼鯨的事,竟然牽動了那麼多人的心。
阿康隊長是個頗有威望的人,麵對此種需求自然不好推辭,他默默的點了頭。這也是給兩個姑娘深入海族社會一個鍛煉的機會,她們新的修行要啟程啦。
又是一個平靜的清晨,阿康隊長領著琪琪和靈姬,帶著會吚吚吚吚叫的幼鯨,在隱形島畔上眾多島民的目送之下,踏上了漫漫的海洋之路,遊向遠方未知的世界。
阿康大叔變身半魚形態,用手拉著一根繩子。繩子一端串著一串餌魚,那是這種鯨類常吃的食物。餌魚後吸引著幼鯨一路尾隨,琪琪跟在幼鯨身後,防止它分神遊錯了方向。遊在最後麵的靈姬邊遊邊回頭望著,她想著雲霧繚繞的隱行島,也想著那個傻頭傻腦的帥氣男孩。今日一彆不知何時再見,要修行的人誰都明白,緣分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許那個男孩隻是她人生的一位匆匆過客,而現在,她隻能留下曾經擦肩而過的回憶。這段回憶美麗又短暫。
天依然藍,海依然青,周圍的風景依然絢爛,前麵的路依然是茫茫大海裡不知結局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