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緣寵是什麼?”
“奇蝦。”羅刹回答得很淡定,困在籠中的處境沒有給她任何恐懼或不適感。
“奇蝦?”阿肯特羅問道“奇蝦是什麼物種?”
“名字中帶‘蝦’而非蝦類,五億年前的海中霸主,居食物鏈頂端。體內含劇毒,一克能殺死一頭恐龍,至今仍有一定存活數量,但已經非常罕見。”
羅刹的回答讓隊長有點吃驚,她怎麼把自己的底細說出來沒有顧慮?眼神瞳孔沒有發現在說話時有什麼異常變化,根本沒有說謊的意思,她會不會是傻子?
“誰主使你來的?為什麼襲擊隊長?”
“要殺你們的阿康隊長這位偵探,指使我的人是我的教父。”
“你的教父是誰?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他從來都是黑衣蒙臉對著我。從來沒見過他的樣子,他隻讓我稱他做教父。”
“他住在哪兒?”
“不知道,從來都是他來找我。”羅刹的表情依舊非常淡定,並不因為俘虜的角色讓她有絲毫的遲疑。
“嗯!你在考驗我的耐性,想讓我對你用刑嗎?”阿肯特羅開始有些不耐煩。
“阿肯特羅,請您先稍安勿躁。”阿康隊長在一旁緩和氣氛說道“我留意她回答問題時的微表情,感覺她不像在說謊。除非她現在的這張臉還是一張僵硬的麵具,而我已經摘過她一張麵具了。能夠讓麵部表情在話語和外部信息刺激之後一點變化都沒有,做到這一點還有一種可能。”
“哪一種可能?”
“她以前在精神層麵上受到過一定創傷,或許是失去記憶什麼的。所以對恐懼等感覺都是免疫的。”
“那怎麼辦?”阿肯特羅認同地問。
“換一些她記得的問題問問看吧,然後從中推敲。”
“這樣子……”阿肯特羅猶豫了幾秒鐘“好吧,你來問問。”
阿康隊長向前一步,示意眾人都後退一點。畢竟大家的威勢嚇不了鐵籠之中的羅刹,因為她不知道什麼叫恐懼,就像個沒有感情的無痛人。
“羅刹,聽我說,你一定有記得起來的事情,你記得你小時候的印象最深的某件事嗎?”
“小時候……。”羅刹的瞳孔顫了一下,她的視線仰角明顯的降下一點兒“寒冷!”
遲疑數秒後她接著說“錐心刺骨的寒冷,就像被封在冰塊裡。不知過了多久,睜開眼看見自己身上爬著許多黑色的蟲子……”
站在不遠處的度賓張大嘴巴露出極度驚異的神色。
“那些黑色的蟲子,”羅刹說話時的瞳孔處於散焦的狀態“一點一點的剝離粘在我身上的冰塊,我的身體依舊僵冷,後來……”
度賓聽著她的故事,微微的向籠子挪動腳步。
“後來,也許我身上的冰塊被完全剝離了。那些黑色的蟲子紛紛扭動著身軀,近乎瘋狂地扭動,似乎它們在很痛苦地掙紮,而且我還聽到附近有人瘋狂的哀嚎。”
羅刹的瞳孔又顫動了幾下,應該是記憶裡讓她終身難忘的情景被回憶起來的反應。
“我微微睜開眼睛,看見一個黑衣人蒙著臉,伸出手將我抱起,朝著全是冰塊的洞穴通道外走去。而旁邊的地上,有個被大火吞噬的人……”
羅刹說完,不再出聲。也許她隻記得那麼多了。
度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繞到籠子後麵,朝羅刹後肩上細看。忽然大聲驚叫“啊!怎麼會是這樣子呀?你在這兒也有胎記。”他的反應不知是驚恐還是悲傷。
大家都被這一舉動弄得摸不著頭腦。
“怎麼啦?度賓。”阿肯特羅問道。
“她,她也是我的女兒,而且比琪琪還像真的呀!可是我怎麼有兩個女兒呢?我隻有一個女兒呀!”
度賓轉臉看向琪琪追問“那你是誰?為什麼冒充我的女兒?”
琪琪一向膽小,被這麼一問嚇得躲到隊長身後。
“度賓,先彆忙說誰是冒牌貨,卓醫生給你們做個親子鑒定的。依我看,一定是奎倫有事瞞著我們。而且你一下撿到多一個女兒有什麼不好呢?先弄明白奎倫的目的和故事中的黑衣人再下結論也不遲嘛。”阿肯特羅壓住了度賓的火氣。
“我看,今天的詢問就到此為止吧。”隊長看到羅刹不再說話,也許她隻想起這麼多。於是建議大家退到外麵,坐下來開個會。討論一下大家都想到了什麼,做進一步推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