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會兒躺在半山坡上,雙手枕頭,翹著二郎腿,一雙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不遠處的夕陽。
傍晚,落日的晚霞淺淺灑在大院,整個大院看起來金燦燦的,很美。
隻可惜,她還有一段時間就離開了。
張小蘭籃子裡塞得滿滿的,完了她又給蘇半夏籃子裝滿,兩人借著夕陽,走在下山的羊腸小道上。
江國安回來時,房間裡跟中午一樣空無一人。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麵上表情嚴肅地做了個深呼吸。
看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才好了幾天,今天一整天人又不見了。
誰知道她又乾嘛去了?
縣城賭博的點被他們搗了,頭頭都被抓進去了,她最壞也就是進城去轉轉,應該是不會再去找人賭了吧?
江國安有深深歎息一聲,人還沒走客廳中間,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蘇半夏一進來,頭發亂糟糟,還掛著幾根鬆針。
她臉頰紅撲撲的,嘴巴看著發乾發白。
江國安目光往下移動,這才發現她手裡拎著一個籃子,裡麵是野蕨菜,還有彆的野菜。
江國安臉一紅,有些心虛。
前一秒,他心裡還在埋怨她又乾什麼去了。
下一秒,他就愧疚。
她在變好的道路上,需要的是信任和鼓勵,不是懷疑。
蘇半夏放下籃子,一個箭步衝去廚房,在水桶裡舀起一勺涼水,咕嘟咕嘟仰頭喝下。
媽呀,出門一整天,她差點給喝死。
蘇半夏用袖子擦了擦嘴,從廚房出來時,江國安還站在門口看她。
她被看得心裡發毛。
怎麼有種不詳的預感?
為什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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