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們玩牌幾個月,你們見我好欺負,當著我的麵出老千,害我欠一屁股債。
老娘現在被要債的都要逼死了,好不容易贏一次,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把錢放棄嗎?
今天要麼我帶錢走,要麼你死在這裡,或者我死在這裡。”
一旁的男人上前一步,抵在蘇半夏脖頸的玻璃尖刺進皮膚裡,有血珠流出來。
這女人是瘋了嗎?
王麻子不想事情鬨大,他道:“不是,大姐啊,有啥事咱好好說,你先把玻璃瓶放下來行不?
萬一真鬨出人命來,那就不好了。”
“哼,你給句痛快話,放不放我走?
我提醒你,這錢是我贏的,我想你也不想讓人知道你出老千的事吧。”
王麻子氣得咬牙,蘇半夏臉頰上的血滴在衣領上,麵色看著很瘮人。
這個女人,果真是心思歹毒。
要是再不讓她走,再耽擱下去,怕真的會出人命。
王麻子還從來沒被人這麼威脅過,他恨得一隻手緊握成拳頭。
“行,你走吧。”
蘇半夏冷笑一聲,手裡的玻璃瓶沒鬆,後退幾步從房間出來,轉身離開院子出門走出好遠,才丟掉手裡的玻璃瓶。
她大步走到街上,回頭一看確定後麵沒人跟著,這才往前走。
前兩把玩的時候,她就發現那張1的紙牌角被人折疊過,這也算是一個記號。
以往都是王麻子坑她,這次她隻能險中求勝。
好在,她成功了。
蘇半夏握緊手裡的錢,她想去供銷社買些東西,但手裡連票都沒有。
想想還是算了,先回去給人還錢吧。
蘇半夏腦袋受傷,腦袋暈乎乎的。
從賭博的地方出來,她整個人鬆了一口氣,這會兒雙腿控製不住地發軟。
她慢悠悠朝著軍區大院走去。
不遠處,一輛軍綠色吉普車駛來。
江國安在開車,副駕駛上坐著的是他戰友陳峰。
陳鋒是另一個營的營長,這兩人早上剛從縣委出來往回走,半道上就碰到蘇半夏。
陳鋒看到蘇半夏,知道這兩口子不和,偏頭笑嗬嗬道:“老江,你看前麵路邊走的那個是不是你媳婦?
看她走的方向,應該是要回軍區大院,要不要捎她一段路?”
江國安目光透過車窗玻璃,果真看到蘇半夏壯碩的背影。
她平時走路中氣十足,腳底生風,不過今天看著好像雙腿虛弱無力,抬不起步伐一樣。
江國安在離婚前,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牽扯,還是不要再給她纏著自己的機會了。
江國安道:“讓她自己走吧,我不想看見她。”
陳鋒眼尖,車子從蘇半夏麵前駛過,他看到蘇半夏脖子和衣領上有血。
陳鋒知道,蘇半夏這女人好賭,平時也沒給江國安做過一頓像樣的飯菜,江國安厭惡蘇半夏,也是情有可原。
誰叫這女人實在是讓人頭疼了?
要他遇上這麼個女人,他不見得比江國安能忍,肯定是三天兩頭打架。
陳鋒道:“老江,你媳婦看起來好像不對勁,她衣領上有血。”
陳鋒話音剛落,刺啦一聲,車子停在通往軍區大院的羊腸小道上。
江國安跳下車,朝著不遠處的蘇半夏疾步走過去。
等走近了,看到她半張臉上乾掉沒擦乾淨的血跡,眉頭皺得更深。
看來,事情比他想的還要糟糕。
這肯定是被討債的打的。
江國安臉色黑沉,蘇半夏麵色白如紙,嘴唇發白發乾。
江國安冷聲道:“上車。”
看他一副要吃人的臉色,蘇半夏想懟回去,但她此時頭暈得還真站不住腳。
老娘我識時務者為俊傑,能屈能伸。
上車就上車!
誰怕誰啊?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