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駙馬公主竟能聽到我心聲!
“錢錢錢……整天就知道錢,我供你讀書都供不動了,生病了就等死吧,我沒錢給你治……”
樓道之中,男孩被推了出來。
他背著書包,捏著手裡的診斷書,走進了一家麻將館。
一個中年男人嘴裡叼著煙,將男孩遞過去的診斷書撕成兩半,扔在了地上。
“去……找你媽去,老子跟她早就離婚了,你的事,老子管不了。”
男孩沉默著,撿起地上碎紙,轉身離開。
畫麵流轉,軍帳之中,一個身穿盔甲,披風如血的將軍衝了進來,臉上帶著狂喜之色。
他從侍女的手中,接過那個被繈褓包住的小嬰兒,親了一口之後,高高舉起。
“哈哈哈哈……”
“我陸天霸當爹啦,我有兒子啦!”
周圍,一眾將士渾身浴血,眼中既有激動,也有欣慰。
帳中床榻上,一位年輕婦人麵容憔悴,眼眸卻是明亮無比。
“夫君,孩子還小,禁不起折騰!”
“對對對……”,那將軍傻笑著,小心翼翼的將那小人兒放進了侍女的懷中。
…
又是一夜,兩鬢已經染上些許斑白的將軍,仔仔細細的為陸玄抹著傷藥,眼中滿是心疼。
“噝……”
“你娘下手可真狠啊,爹看了都害怕,不過啊,你也不能怨她,聽到沒?”
“你不好好讀書也就罷了,武功也不好好練,將來怎麼保護你妹妹,還有你媳婦兒?”
“嗯……”
彼時十二歲的陸玄,趴在床榻上,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轉瞬之間,整個世界忽然變得極為熾熱。
一條街都走了水,連帶得離京那座將軍府也熊熊燃燒起來。
廝殺聲,救火聲,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
少年撞開房門,用濕巾捂著口鼻,找到了被困在牆角,嚇得哇哇大哭的小姑娘。
一夥人衝進了院中,刀鋒寒光閃爍,將軍府的女主人手持長劍,以一敵眾,死死的守住了那座小院。
但她傷勢太重,沒等到她的男人回來。
撒手人寰的最後一刻,她拉著少年的手,摸著他的腦袋,眼眸中的目光滿是留戀和不舍。
“玄兒……”
“娘不行了,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小貞,還有……你爹!”
那年冬天,大雪紛飛。
將軍府搬回了幽州老家,陸玄重新開始習武,也開始教妹妹練劍。
又過了幾年,將軍府改名長樂侯府,隻是下了大雪之後,一直煩人的那個小姑娘,去麓湖書院念書了。
陸玄便隻能自己一個,待在院子裡練拳,徹夜達旦。
冷,真的好冷。
浸入骨髓的那種冷。
恍惚之間,又好像有一座火爐靠過來似的,整個世界都變得熾熱起來。
但奇怪的是,那火爐溫溫軟軟,抱久了,還有些滑膩,觸感就像……就像是小時候,自己最愛吃的果凍一般。
幽雲山脈,下起了今年的第二場雪,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
陸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身上還蓋著厚厚的乾草墊。
目光在頭頂上望了望,天空同樣被雜草蓋住,四周都是手臂粗細的圓木。
自己,似乎身處一座木屋當中。
門口處,傳來濃煙的味道。
隱約間,能聽到女子的咳嗽聲,是趙靈懿。
除了頭有些暈,身上的傷口還有些痛以外,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陸玄掀開草墊,低頭一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隻見自己的外袍,已經被撕得稀碎,手臂,胸腹和左肩上,纏滿了布條。
不知是因為手法笨拙,還是那布條太厚,總之自己的上半身,看起來稍微有些臃腫和怪異。
鼻尖湊近,一股淡淡的藥味兒,從布條中散發出來。
站起身,陸玄緩緩走到了門口,木屋之外,趙靈懿正蹲在柴禾堆旁,鼓起腮幫子,用力的吹著中央處的火星。
但讓她著急的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那柴堆裡依舊隻有白色的濃煙冒出,熏得她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咳咳……”
陸玄咳了兩下,輕聲道
“前人留下的木材,看著乾,其實裡麵是潤的,不如去雪地裡撿些枯枝兒。”
趙靈懿驀然回頭,美眸中滿是濃濃的喜意。
“你醒了?”
“嗯。”
陸玄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你在熬藥?”
他看到一個漆黑的瓦罐中,滿是白色的積雪。
“嗯,找了一些柴胡草和白芷根,可以祛熱止痛。”
“你怎麼找到這木屋的?”
“前日你暈倒之後,我拖著你走了半個多時辰,運氣好,在這林子裡找到了這間木屋,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
“不過這屋子裡除了一些草墊和木頭之外,啥也沒有,就這瓦罐還算不錯,勉強能乘乘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