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駙馬公主竟能聽到我心聲!
幽州城南,山道之中,一輛馬車疾馳。
過年時節,即便是花費重金,也難以請到趕車的馬夫。
從巴陵至幽州,來回得要將近半月時間,定然會錯過大年三十,所以陸玄隻得自己親手駕車。
他一個人坐在車轅後的木凳上,沿途賞景,倒也悠閒自在,但相比之下,車廂內的氣氛,就要微妙得多了。
這幾日來,不知為何,陸貞都沒怎麼和陸玄說過話,反倒是經常和於心蘭搭腔。
不過後者對於陸貞這個小姑子,並不了解,言語中倒顯得十分謹慎,常常說不了兩句,便沒了話題。
“再有小半個時辰,就要入城了!”
陸玄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
陸貞拉開窗簾,目光朝著遠處望去,果不其然,遠遠的,她已經是能夠望見那座古城的輪廓了。
有句話叫做近鄉情怯,她離開這裡三年,也不知道幽州城裡是否已經物是人非。
她還記得,年幼之時,不管冬夏,陸玄總是將他帶在身邊,寸步不離,和一群玩伴整日瘋玩。
那個時候,陸玄就是孩子王,因為他性格成熟,鬼點子又多,所以大家都聽他的。
隻是大了過後,當初一起玩耍的朋友,有的離開了幽州,追逐仕途,有的嫁為人婦,相夫教子。
仔細想想,恐怕陸玄的身邊,也就隻剩下劉產這麼個好兄弟了!
一想到那個特彆害怕他們兄妹倆的胖子,陸貞的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揚。
這家夥在外麵橫得不行,連劉炳叔叔都管不住對方。
整個幽州能治住胖子的,也就家裡的老頭子,還有陸玄了。
“哥,咱倆打個賭不?”
“賭什麼?”,陸玄漫不經心的問道。
“賭咱爹會不會親自出來接我?”
“賭個屁!”
陸玄沒好氣的說道。
“他要不是有事兒,我估計他都能直接跑到麓湖書院接你,想都不用想,前兩日我便發了書信,說了今天會抵達,他指定一大早就在南門侯著了!”
陸貞抿嘴輕笑。
丫鬟小茹打著瞌睡,被兩人的說話聲吵醒,嘟囔道
“誰不知道侯爺最疼二小姐了,當初給送到麓湖去的時候,我還看見侯爺偷偷抹眼淚花呢!”
“還有這事兒?”
陸玄吃了一驚。
自家老爹出身軍旅,一生鐵血崢嶸,陸天霸的大名,當初也曾威震九州,天下間誰人不知?
自打記事起,陸玄就沒見對方哭過,連娘親當初罹難時,尚且沒有掉淚。
不曾想,今日竟然在小茹丫頭的口中,聽到了這樣一件稀罕事。
“老了……”
陸玄神色唏噓的說道。
與此同時,他心中又是想到,即便是這樣,朝堂上那幫家夥,卻仍舊要讓自家老爹重新出山,真是吃飽了撐的!
想著想著,馬車距離幽州南城門越來越近。
不遠處,站著一小撮人,其中一人,身形肥碩,看著跟個球兒似的,分外紮眼,不是劉產那家夥又是何人?
“看來這小子也得到消息了!”
作為兩人在幽州為數不多的鐵哥們兒,劉產能夠出現在這裡,陸玄一點兒也不感到奇怪。
再仔細看去,陸府上下,梁老三,馬雙全,小翠,陸安,華伯,一個個都在。
而在人群後方,擺著一張椅子,一名身穿厚實袍服的小老兒正雙手攏在袖中,與身旁的女子說話。
老兒正是長樂侯陸天霸本人,而他左手處的女子,則是樓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