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書禮的死嚴格意義上是一場意外,當然也算枉死。
那輛油罐車帶走了很多人的生命,聽訞見到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紀書禮。
然而伏羲聽見這話,竟然也是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似乎對此也很疑惑。
他難得閉上眼掐算了一下。
宗承炎自從聽到聽訞說沒有見到紀書禮開始,臉色就很不好看。
他想起先前紀書禮還跟他討論過這個問題,那家夥……那麼期待。
也因此,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在伏羲臉上,等待他的結論。
很快,伏羲睜開眼睛。
然後……看了宗承炎一眼。
那眼神有種莫名的複雜,宗承炎一時之間竟然辨不清裡麵的情緒。
但他心裡還是忍不住一個咯噔,難不成這裡麵還有他什麼事情嗎?
伏羲卻又收回目光,隻對聽訞道
“紀書禮的情況特殊,你需要開天門時才能見到他。”
宗承炎一怔。
他下意識想到沈刻。
難不成……紀書禮也出於某種原因,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於她的身邊麼?
宗承炎苦笑著垂眸。
這個世間,終於隻剩下他一個人了麼……
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她甚至還沒有看到他登頂世界首富……
可宗承炎又想,她能入主財神殿也是好的,至少今後她不用再受任何的束縛,像這次這樣的意外,她也再也不用經曆。
她終於成為那蒼穹之上,唯一的神明。
聽訞雖然疑惑,但也沒有追問,總歸伏羲大人不會騙她就是了。
於是聽訞朝他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金元寶和玉圭拋至半空,掌印翻飛,嘴唇微動,似乎在念什麼咒語,最後一聲低喝
“天門,開!”
然而,風過半晌,並沒有彆的什麼動靜。
就在宋倦他們奇怪是不是他們凡夫俗子看不見所謂天門之時,就見玉圭和金元寶同時射出一綠一金兩道光束,直直朝聽訞衝去。
聽訞似乎自己都沒預料到這樣的局麵,發出一聲痛呼,下一秒她的四肢開始幻化成招財樹的枝丫,然後是全身……
很快,一盆宗承炎無比熟悉的招財樹懸在半空,葉尖還是泛著不正常的紅色,但是隨著玉圭和金元寶的光束加強,更多的綠色將紅色侵占。
那星星點點的紅色逐漸褪去,等到那盆招財樹完全變綠的時候,一滴紅色的血突兀地懸浮在半空。
宗承炎這時候才想起來,先前他的血不小心滴在花千樹的土壤裡,後麵花千樹也說,那血液她吸收到一半便停滯了,不過等她進天門那天,為了不影響天門辨彆她的神性,法器會幫她將那血液的殘留剔除或吸收。
現在看來,是剔除。
很快,聽訞也再度出現,她看向那滴血,下意識伸手,但神奇的是,那血竟然避開了她的手,然後——
徑直朝紀書禮飛去。
紀書禮?!
宗承炎一愣,那不是……他的血嗎?
就見那血滴繞著紀書禮轉了一圈又一圈,紀書禮的眉心也漸漸出現一點熒光,很快,那熒光與血滴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