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魏軍既行斬將之計,丞相自然首當其衝。
劍夢反駁說道“若是我等離城而去,大魏刺客蜂擁而至,丞相必有性命之憂。”
“南楚雖有百萬軍卒,但拒大魏鐵騎於國門之外,皆因丞相一人之功,若丞相有些許閃失,大江防線形同虛設,南楚也有滅國之危。”
“老夫豈會不知其中道理?魏軍強橫,楚軍疲弱,若失大江天險,楚軍決計不是魏騎對手,南楚亦亡。”
唯有守住大江天險,楚人才有一線生機,回護南楚將領周全,已然勢在必行。
白行簡說道“老夫雖身在險境,但畢竟是大儒,尚有自保之力,諸位不必擔心老夫。”
“但斷不斷,反受其亂,若是老夫身亡,便是大楚氣短。”
白行簡拱手說道“天命如此,諸位也不必掙紮,自行離去,請楚帝出城納降,彆讓南楚百姓受無妄之災了。”
劍玄提議說道“大魏斬楚將,我等也可斬大魏之將。”
“得不償失!”
白行簡說道“大魏軍卒久經戰沙場,向來將軍死,千夫長為將;千夫長死,百夫長為千夫長;百夫長死,什長為百夫長。諸位能殺百人千人,還能屠了魏人四十五萬大軍不成?”
眾人啞口無言,心中唏噓不已,若是白行簡早出二十年,豈有今日之困局?
“這樣吧!”
劍夢凝聲說道“宗道師兄與劍玄師兄坐鎮樊陽城,保護白先生,我與其他人散布大江一線,互為照應,庇護南楚將領。”
“不妥!”
宗道搖頭說道“昨夜大魏武夫來勢洶洶,但陸玄樓、浮屠、陳凶、顏沉魚並未現身,此刻也不知身在何處,不得不防啊!”
“據探子來報,此刻江北,魏軍中不僅有陸玄樓、浮屠、陳凶、顏沉魚,還有耶律觀音奴、北寒牧九、哥舒不白三位北蠻降將,皆是涅盤武夫。”
眾人不由沉默,陷入兩難抉擇。
若是東荒天驕化整為零,散入大江一線,陸玄樓伺機而動,不僅白行簡有性命之憂,東荒天驕也有隕落風險。然而眾人若是聚而不散,大魏武夫繼續行凶,南楚將領十不存一,後果也不堪設想。
許墨急躁問道“這位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該如何是好?”
“大楚坐擁江南,即便失去大江天險,依舊可與大魏鐵騎周旋。”
劍夢凝聲說道“諸位莫要忘了,此刻僅是大魏三位皇子率軍伐楚,大魏三將還不曾出手,白先生若亡,南楚將無人能與大魏三將對弈。”
眾人瞬間沉默,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挫敗感。
大魏真正恐怖的存在還沒有出手,他們就已經陷入困境,身心疲憊了。
“那便一心一意,護白先生周全吧!”
宗道說道“以戰養戰,我相信總會有南楚軍卒成長起來,替白先生分憂解難。”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白行簡搖頭說道“南楚將領折損過半,魏軍已占儘上風,若再有死傷,魏軍必然大舉進攻,一氣滅楚,豈會給南楚以戰養戰的時間?”
“那便唯有求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