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王都,丞相府!
陰陽書院黑聖與東荒神主莫驚春相對而坐,中間有一尊銅爐,隱約可以嗅到一股香氣。
“好茶!”
莫驚春讚歎出聲,飲下一杯熱茶,入口苦澀,轉瞬之間,一股清香回蕩肺腑,口齒留津!
“少時飲酒,老來喝茶,本以為你不會喜歡。”
黑聖笑言,也喝下一杯熱茶,眼睛微微眯起,手指輕彈,似有無儘樂趣。
莫驚春搖頭說道“我修道兩百年,已不是年輕人了。”
黑聖唏噓說道“輪回武夫,千年不滅,兩百歲,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似老夫這般暮氣垂垂,才是老人啊!”
“前輩說笑了!”
莫驚春說道,武夫修行,年老體衰時,自然氣血兩虧,然儒家修士心有一氣浩然,便在巔峰,就如黑聖,看似薄暮老人,身心不輸少年時。
黑聖問道“東荒仙門天驕聯袂而動,更有中州人傑壓勝,你這是不打算讓陸玄樓活了?”
莫驚春問道“時至今日,前輩還想收陸玄樓為徒不成?”
黑聖說道“此子才情高絕,可成那詩聖詞仙,是個讀書的好苗子啊!”
莫驚春搖頭說道“一劍摧城,破江千裡,此子心腸,猶如鐵石,生不出那浩然之氣。”
“因材而施教,有教則無類!”
黑聖笑道“大凶大惡之人,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此子雖狠,卻非凶惡之人,怎就生不出浩然之氣呢?”
莫驚春問道“前輩這是鐵了心護要那陸玄樓?”
黑聖說道“若他無性命之憂,老夫也懶得摻和東荒之事,自然袖手旁觀,若事與願違,為我儒道計,老夫定不會隔岸觀火。”
莫驚春問道“大爭之世,九州天下天驕並起,英才無數,前輩何必執著於一人呢?”
“不過是一個年輕人,東荒仙門何必痛下殺手?”
黑聖笑道“老夫不遠萬裡,自中州入東荒,總不能白跑一趟,不妨給老夫一個麵子,如何?”
“我倒是無所謂!”
莫驚春搖頭說道“然而此子驚豔,留之有禍患,他人未必答應啊!”
黑聖說道“此子驚豔,老夫惜才,也不忍他夭折啊!”
“天上雲宮覆滅,仙門強者心中皆有一口惡氣,定要大魏王朝血債血償。”
莫驚春凝聲說道“前輩可知,你力保此子,便是與東荒仙門為敵。”
黑聖皺眉說道“你留陸玄樓一命,我儒家不插手東荒紛爭,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怎就成了老夫與東荒仙門為敵呢?”
莫驚春歎息說道“前輩,此一時,彼一時啊!”
黑聖撇嘴說道“天上雲宮覆滅,此乃陸啓所為,關陸玄樓何事?”
“前輩,道理可不是這麼講的!”
莫驚春說道“陸玄樓是陸啓的兒子,父債子償,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屁話!”
黑聖不屑說道“陸啓還沒死,有些仇冤,就輪不到陸玄樓替他抗。再說了,陸啓有那麼多兒子,那個不能替他抗,非得是陸玄樓不成?”
“陸玄樓再驚豔,能有你莫驚春驚豔?什麼將來必成大患,都是假話,都是借口!”
黑聖搖頭說道“說到底,不過是他擋了劍玄、劍夢的道,你們心裡不舒服,想除之而後快,是也不是?”
莫驚春啞口無言,他雖然沒有這種心思,但有人確實是這種心思。
“黃金大世,天驕爭鋒,但不是這麼個爭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