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商會的車隊需要幾日時間才會出發,陸玄樓帶著青蕪、陶一山來到一處酒樓,點滿一桌珍饈,當然少不了烈酒。
酒桌之上,陶一山胡吹海噓,儘是當年好事,雖不知幾分真假,但陸玄樓聽得極為認真。
青蕪坐在陸玄樓身邊,也不插嘴說話,唯有滿麵笑容,安心斟酒,還不忘替陸玄樓夾菜。
“有如此良妻,賢弟好福氣,教人羨慕。”
陶一山想起一樁趣事,手舞足蹈說道“在家鄉那邊,有個手足兄弟,沒多大出息,酒量卻是沒話說,頂了天的厲害,與他喝酒,老子每次都是站著進去,躺著出來,後來看見的時候,雙腿也得抖一抖。後來啊,我那兄弟犯了迷糊,娶了母老虎回家,就再也沒有瀟灑日子了。有一次,我那兄弟嘴饞了,偷摸跑出來,拉著我喝酒,被家裡的母老虎知曉,找到酒肆,二話不說,掀了桌子,我那兄弟當場就跪下了。那母老虎當真是不給那兄弟麵子,抄起百八十斤的狼牙棒,就是一頓招呼,揍的鼻青臉腫,我差點都沒認出來。”
陸玄樓笑問“那你就沒想著拉個架啥的?”
“說起這個,我是真生氣啊!”
陶一山說道“眼見我那兄弟鬼哭狼嚎,我當時就看不下去了,沒忍住,嗬斥了那母老虎幾聲,我那兄弟唰的起身,嗖的一聲竄到我身邊,啪的一聲將我撂倒,那母老虎也不含糊,掄起狼牙棒就是一桶亂揍,直接給我乾懵了。唉,我為兄弟兩肋插刀,兄弟背後捅我一刀。”
陸玄樓笑道“那位兄弟也是個妙人,將來有機會,要與他好好喝一場。”
一座高樓之上,浮雲盜首領賀銘登高望遠,將酒樓中的一切儘收眼底,眉頭難以舒展。
“大當家,那小子和天驕商會扯上了關係,恐怕不好動手啊!”
略腮胡子憂心忡忡,血色平原及其四周,都是天驕商會的地盤,那怕輪回境強者來此,也不敢放肆。
“不過是幾枚寶錢,天驕商會還會庇護到底不成?出入血色平原的武夫修士數以萬計,個個都需庇護,天驕商會還怎麼做生意?”
賀銘冷笑說道“除去那幾座城池與幾條商道,血色平原廝殺自由,那小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略腮胡子奉承說道“大當家出手,那小子必然是插翅難逃。”
“那是自然!”
賀銘嘴上這樣說,心中卻不是這麼想的。
血色平原弱肉強食,百無禁忌。據他所知,有巨擎強者暗中隱藏,截殺武夫修士,賺些寶錢,似他這種家底頗厚的半步巨擎,無疑是最好的獵物。
而血色平原北邊,則是中州腹地,有四座儒家書院,皆是天下文宗,處處浩然,最見不得他這種雞鳴狗盜之徒,他是萬萬不敢踏足,所以想要拿到那件信物,此刻動手,無疑是最穩妥的。
賀銘沉聲說道“想個辦法,將他引到城外,本座將親自鎮壓此子,取回信物。”
絡腮胡子說道“大當家,此城不禁廝殺,您直接出手就是,何必如此麻煩?”
賀銘冷聲說道“城中人多眼雜,漏了馬腳,惹來禍端,你我都得死。”
賀銘忽有所察,轉身望去,正好與陸玄樓四目相對,唯見陸玄樓笑意盈盈,遙遙舉杯,一飲而儘。
賀銘冷笑不已,緩緩舉手,不等他做出抹喉動作,陸玄樓已經回頭,不再繼續賀他隔空對話。
酒樓之中,陶一山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凝聲說道“浮雲盜首領賀銘,半步巨擎強者,地頭蛇一樣的人物,陸兄弟與他有恩怨?”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