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彆不服,趙行客的“俠客詩行”名揚大裴王朝,可絕非浪得虛名,若拚命,我也得認真對待。”
忽地,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在深夜雨幕中,再次走來一人,儒袍博帶,手握一柄黑色木尺,他行走時,腳尖似不沾地,漫天傾瀉的雨水也沾不到他的衣袂,瀟灑倜儻。
看到此人,虯髯大漢臉色驟然變得凝重無比,渾身氣息肅殺,冷冷道“你們那位主子可真夠看得起我,竟把你這條惡犬都派來了。”
儒袍男子微微一笑,道“若趙兄答應,此生不在踏足大裴王都,我立刻以美酒為你餞行。”
“少扯淡,我就是答應,你們怕也不會相信,也注定不可能就此罷手。”虯髯大漢冷冷道。
儒袍男子撫掌讚歎,道“趙兄果然料事如神,不過你說錯了,倘若你廢掉自己一條腿,我可以對天發誓,保證讓你活著離開!”
轟!
話音剛落,天穹上,驟然響徹一陣驚雷。
全場一寂。
眾人神色古怪。
青硯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這是老天爺都不相信這家夥的誓言?
儒袍男子滿臉尷尬,揉了揉鼻子,道“這等落雨時節,確實對發誓的人不友好。”
撐著紙傘的青裳美豔女子語聲嚦嚦道“殷先生,都已這樣了,為何不立刻動手,送趙行客歸西?”
儒袍男子歎道“上兵伐謀,攻心為上,他若真相信我們會放他一條活路,就等於露怯了,也就不願再拚命,這樣的話,再收拾他易如反掌,我們也不必擔心遭受什麼損失,可沒想到,這天上的雷霆竟如此不配合……”
他顯得有些鬱悶。
美豔女子怔了一下,道“老天不配合,咱們隻要配合好,也不會有什麼大損失了。”
駝背老者晃了晃腦袋,咧開嘴巴笑道“是極。”
略一沉默,虯髯大漢一指石窟內的陸玄樓和青硯,目光則盯著那儒袍男子,道“讓他們走,我陪你們玩玩,我保證不會再逃了。”
“喲,自身難保的泥菩薩還大發慈悲,真是讓奴家刮目相看。”
青裳女子笑嘻嘻調侃。
儒袍男子長歎道“什麼叫禍從天降?這就是,真要計較,也是你常過客讓他們卷入這一場風波的,他們若死了,也隻能算到你常過客頭上。”
“那個小妞可以先留著,我喜歡。”
精瘦矮小的駝背老者抬起斧頭指著青硯,笑眯眯開口,眼神中儘是火熱。
青硯本打算看熱鬨,可聽到這話,隻覺內心一陣惡心,這老東西多大年齡了,還如此好色,簡直讓人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虯髯大漢轉過身,露出愧色,道“兩位,是趙某對不住你們,待會若開戰,趙某拚命也會幫兩位殺出一條生路!”
青硯怔了一下,這家夥倒也胸襟坦蕩磊落。
陸玄樓依舊坐在那,聞言眼皮都沒抬一下,冷淡道“你若真心懷愧疚,便趕緊去送死,一了百了。至於我們,還不由你來操心。”
趙行客一呆,臉頰憋得漲紅。
遠處,儒袍男子他們都不禁哄笑起來。
青裳美豔女子笑道“哎,這位小哥說話我愛聽,奴家都有些不舍得讓他死了。”
“彆上當,這小子這麼說,或許就是想讓我們放他一馬。”駝背老者冷笑道。
“行了,先收拾這姓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