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病弱魔王的黑月光!
丞相老夫人無力的住了手,身形顫抖“卿舟這是要了老身的命!”
“堂堂一國丞相,竟然情深至此!是孽啊!”
老夫人再撐不住下去了,出了房間。
青藥已經派人前去求藥了。
他看著盒子裡一封封書信,他都知道的。
在大公子病痛纏身的那年,就是一封接一封從許州寄出的書信維持著公子求生的希望。
這些信紙已經泛黃陳舊,可依舊保存的十分完好。
第一封書信上畫著一隻大蝴蝶風箏,風箏上畫著幾朵小花,那時候許小姐才五歲,自公子離開後,她寄信問公子,說好給她做大風箏,什麼時候才做好。
第二封信是畫的許府跟大公子休養府邸的那一賭牆,一個火柴棍小人兒紮著小辮子翻牆而過,許是太無聊了,在牆壁上畫畫,兩個小人兒手拉手。
第三封信是畫了一大桌子人,她過生辰,唯獨沒有公子在,她不開心,要是公子在就好了,還多畫了一個空位置是給他的,問公子要禮物。
第四封信是畫了一個小姑娘日日坐在牆頭上等,問他為什麼還不回來,是不回來了嗎?又畫了些焉了的花花草草,是說公子太久不回去,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枯萎了,她日日幫著澆水,她想他了。
第五封信是說,爹爹逼著她讀書寫字,她乾脆將琴棋書畫的老師全部叫在一起,吹拉彈唱都齊活了,生生將那些夫子都氣跑了,最後被爹爹打了一頓,手心腫的老高,吃飯的時候都使不上勁兒,被弟弟笑話。日後要公子給她出氣。
末尾畫了小姑娘高高翹起的小尾巴。
幾十封書信,字字皆是公子。
而公子的回信同樣一封不落。
青藥看著灑落一地的信紙,認真仔細的將信紙全部都收了起來,又裝進了一個新的錦盒。
年少妄言,當不得真,公子卻記上了心。
這十年,公子從未有一刻忘卻。
五歲以後,許小姐再未給公子傳信,許州留下的人來報,許小姐在剛滿六歲的時候磕到了頭,至此性情大變,之後十年再未給公子寄過一封信。
公子再回許州之時,許小姐成婚。
原本公子好些的身子,病情再次反複不定。
如今為尋許小姐,幾個月來不曾好好合眼,最終,舊疾複發。
青藥靜靜的看著榻上躺著的自家公子,他聲音哽咽“公子,許小姐定然也是不想看到你如今這個樣子的。”
榻上的青年一滴淚從麵頰滑落鬢角。
天山,寒風淩冽。
階梯一眼看不到頭,青石地板冰冷,藍衣女子孤身一人跪拜上去。
折心身板筆直,一身利落的藍色勁裝,跪在天山口,聲聲堅定“請天山主賜藥!”
她再次下跪,膝蓋發出沉重的聲音,磕頭俯首。
“請天山主賜藥!”
一階一跪,折心嘴唇蒼白,額頭烏青。
起身之時,身影踉蹌,卻再次不顧一切的跪下去。
“請天山主賜藥!”
“”
天山之上,白衣白發的男子無動於衷。
玄衣青年看向對麵之人,往日裡一雙狐狸眼再讓人看不出什麼東西,他嗤笑出聲“帝師,孤知道你手上還有雪蓮丸。”
薑澤白衣拂動,從慕今朝臉上收回視線,如今的殿下,他甚至有些看不懂了“殿下是為宋國丞相所求?”
“是,就算她死了,不見了,孤的人也不欠彆人任何東西,如此,孤不會再分心,楚宋兩國,儘在掌中。”慕今朝薄唇輕啟,像是隨意抬頭,可一雙眼眸就像暗不見底的深淵,隨時會將人吞噬殆儘。
“那就還望殿下以複國為重。”薑澤麵色清淡,腳步平緩清淺,白衣隨著他的走動劃出極淺的弧度。
能夠擾亂殿下心緒的女人已經離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