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提了。”陳陽有些懊惱道:“剛才打電話給比利商行,讓那邊準備好訂婚用的紅酒,他們居然說還要明天。”
“這班人辦事真不靠譜,我後天就要舉行儀式了,酒都還沒到。”
“何秘書,這裡你盯一下,我出去一趟,”
“長官,您去吧,這裡有事我會交代東野君的,”何月華連忙把衣服給陳陽取來,並且細心的幫他穿上。
看到陳陽離開,何月華迅速拿起電話沉聲道:“幫我重新撥打之前的號碼。”
“嘟嘟嘟,”幾聲忙音後對麵響起一個奇怪的聲音。
“尼豪,嗶哩商行,請問有什麼能幫您。”
何月華皺了皺眉頭,直接說了一句,打錯了。、
接著,迅速掛斷電話。
“難道是我想多了?”何月華搖了搖頭,訂婚儀式用酒還需要陳長官自己定?整個滬市一大半物資都在陳長官的控製之下,定個酒還需要自己動手?
嗯?大概?沒準是一些市麵上不常見的紅酒吧....
畢竟陳陽的未婚妻是法國人,他們可喝不慣華夏的酒水...
將心中最後一絲疑慮消除,何月華細心的幫著收拾起陳陽的辦公室來。
法租界,一棟毫不起眼的民房內。
陳恭澍掛了電話,終於鬆了口氣。
陳陽果然有先見之明,知道他身邊的這個秘書絕對有問題。
原本陳陽可以用更高明的傳遞情報方式,但是,他認為傳遞情報的細節太繁瑣,反而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打電話雖然風險大,但他是用自己辦公室的電話打的,而且是當著秘書的麵。
對方隻要沒有抓到確實證據,一般不會也不敢懷疑。
而且,情報傳遞的時間非常寶貴,很容易影響計劃的進行。
抬起手上的手表看了看,陳恭澍走到門口,將窗簾掀開,放上一盆綠植。
樓下,一個毫不起眼的麵攤上,老板麻利的將煮好的麵條端給客人。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三樓窗戶掀起了窗簾並且擺上了一盆綠植,身子莫名的停頓了一秒鐘。
下一秒,他招呼一旁的小乞丐道:“小三,去跟黃大哥說一聲,晚上有大餐,七點鐘,讓他不要遲到了。”
說著,又扔給小乞丐一隻剛攤好的燒餅。
小乞丐接過燒餅,笑嘻嘻的朝弄堂裡跑去。
公共租界,鴻運酒樓包廂。
“陳站長,你能棄暗投明,兄弟我還真是有些意外啊,”
包廂內,李群站起身子笑嗬嗬的拿起桌子上的玉露白給陳恭澍倒了一杯。
“沒什麼意外的,”陳恭澍揚起杯子,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水歎道:“李兄弟現在是大官了。”
“也應該知道,咱們這些混軍統搞情報的人是怎麼個活法。”
“每天都像喪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連吃個飽飯都小心翼翼。”
“這種日子陳某也是過怕了。”
“現在,連那位黨國元老都決定歸順日本人,陳某也下決心要順勢而為。”
“這世道啊,亂七八糟的,隻有錢才是真的。”
“對了,李兄弟說的十萬美元的獎賞。不會食言吧。”
“陳某交出來的,可是一整個滬市軍統站的名單。”
李群笑吟吟的說道:“當然不會,錢財身外之物,而且,兄弟我最近傍上了一條最粗的大腿。”
“你知道現在整個南方誰最牛逼?”
陳恭澍夾了一口菜,滿不在意的問道:“誰啊?難不成是李兄弟你?”
“我哪有那本事。”李群連連搖頭。
“那就是丁主任,我知道他現在可是很受日本人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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