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你說說你有什麼罪?”皇帝冷哼一聲,厲聲問道。
我正欲回話,就聽身後簾子響動,隨即慶王跪在我身邊說道:“一切都是臣弟的錯,求皇兄放過雁心。”
皇帝退後幾步,坐到身後的椅子上,冷笑道:“你二人情投意合,情比金堅,彼此相護,卻顯得朕不通人性,要拆散你們。”
我連忙回道:“是奴婢的錯,奴婢身份卑微,不該有非分之想,是奴婢的錯。”
皇帝睥睨著我,沉聲說道:“雁心,你的錯不是有非分之想,而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忘了你是朕的宮女!”
我心一沉,知道皇帝要對我發難了。
屋內氣氛變得越發壓抑。
私通這個罪名可大可小。
身為宮女,就是皇帝家的婢女,所有權在皇帝手上。
但從嚴格意義上講,宮女並不屬於皇帝的女人。
皇帝如果看上了哪個宮女,要封一個名份,才算真正成為皇帝的女人,臨幸起來才能名正言順。
反之皇帝胡亂臨幸宮女,而不給名份,是會遭到強勢的大臣或太後責問的。
所以,宮女和太監、宮女和侍衛、宮女和王爺……如果有了情,碰上皇帝心情好,可能沒什麼,順勢做個人情賜給對方也就算了,但若是皇帝心情不好,冠以yin亂後宮之罪,那可就沒命了。
運氣再差點,摻雜進了後宮鬥爭、政治鬥爭等因素,那可能還要連累家人。
所以一旦和這些事情扯上關係,事情就撲朔迷離了。
現在,皇帝就有這個意圖。
我眼珠子快速轉著,腦子卻是一片空白。
我該如何回話?繼續認罪嗎?請求皇帝恕罪嗎?
可他若想拿我開刀,以儆慶王,那我怎麼說都是錯。
就在這時,慶王開口道:“皇兄,是臣弟鐘情於雁心姑娘,是臣弟一廂情願,與她無關。還請皇兄不要再責難於她。”
皇帝聞言,微微動了動身子,換了個姿勢倚靠在了扶手上。
“是嗎?朕瞧著這賤婢厲害得很,可把十九弟你迷得是七葷八素的。”皇帝揶揄道。
他雖放鬆了姿態,沒有了剛才的緊繃之勢,但我依舊憋著一口氣,大氣都不敢喘。
這真的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皇帝想要馴服慶王,便想著拿我作為匕首去馴服他。
若拿捏不成,皇帝定會毀掉這把匕首,再尋利器。
所以,我的小命啊……
慶王淒淒一笑,道:“讓皇兄見笑了,臣弟在那西州,少見佳人,一時亂了心竅。”
皇帝彆有意味地瞧了我一眼,帶著嘲諷語氣說道:“果然是個佳人!連側福晉之位都瞧不上,看來是有更大的野心。雁心,朕賜你個一宮主位如何?”
此話如晴天霹靂,我下意識地叫道:“奴婢不願!”
與此同時,慶王也驚呼:“皇兄不可!”
待我倆異口同聲說完,皇帝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皇帝眸光一變,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道:“宮女雁心,屢犯宮規,罰入辛者庫,以思其過。”
慶王直起身子,似乎想要為我求情,卻被皇帝一個狠厲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我知道,此時越是求情,皇帝的怒火越盛。
如今隻能先認下,再謀下一步了。
伏地磕頭,我朗聲謝恩。
皇帝重重地“哼”了一聲,起身拽起慶王將他一同帶出了房間。
待他們都離去,我才扶著椅子吃力地站了起來。
這總是跪來跪去的,著實有些傷膝蓋。
一瘸一拐的回到永和宮,皇帝將我罰入辛者庫的消息已經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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