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叮囑道:“可彆不舍得吃,壞了就不能吃了呢。”
他拍拍肚子道:“姐姐放心,都會吃進肚子裡。”
說罷,要回禦膳房當差去。
我忽然想到什麼,拉住他請他幫忙去繡房問個事。
我身份受限,不好隨意走動,倒是小祥子更方便些。
小祥子自然是一口答應。
我將前幾日看到的富察貴人身上衣服和鞋子的紋樣畫在紙上,請小祥子去繡房問問繡娘們可有認得這紋樣的。
小祥子將圖紙收好,讓我耐心等候,他一有消息就告訴我。
時間一晃,九阿哥滿月了。
皇帝給他取名衡昺。
昺,明亮,光明。
這個孩子皇帝確實對他寄予了厚望。
姌嬪也晉位為妃,成為了姌妃。
她的母親封為五品誥命夫人。
良夫人收到瑞草角軸誥命書後,便動身進宮謝恩。
如此,姌妃也有機會見見母親。
這次相見時間不長,兩人說了約莫一個時辰話,良夫人便動身回府了。
離開時她拉著我的手說著感謝的話,讓我感到唏噓。
我也說不上對良夫人的感覺,她似乎是真得單純,也更像個純愛戰士,隻是所托非人,造成了自己和姌妃的悲劇。
現在她們似乎是苦儘甘來,貴不可言,但……我總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要除夕了。
這是一年之中的大日子,有了小阿哥後過年期間的事兒自然也多了許多。
於是今年我提前去給乾爸爸劉昌河送禮。
我將新做的福壽紋的荷包拿出,將賞來的幾個銀稞子和幾枚金幣都裝了進去。
另外我還做了一雙山羊皮的厚底靴子和一副護膝。
山羊皮材料柔軟、堅韌、輕便、吸濕、耐用且透氣,適合劉昌河這種經常行走奔波的人。
護膝則用了之前給姌妃做夾襖用剩的猞猁皮。
劉昌河年歲大了,我見他身子越來越佝僂,腿腳也總是酸痛,想著冬日越發難熬,便給他做了這柔軟又暖和的護膝。
劉昌河拿到這些物件時分外高興,特彆是看到那鼓鼓囊囊的荷包,瞬間就紅了眼眶。
“你這孩子彆這麼實誠,每年都給我這麼大個紅包,你自個兒也要用錢哩。”劉昌河說著,從裡頭拿出一塊金幣,其餘塞還給我。
我趕緊推開,硬塞入他的手中,說道:“乾爸爸,這一年到頭的沒少麻煩您,這些是我應該孝敬你的。”
劉昌河今年卻怎麼也不肯要了。
“傻丫頭,我要是貪你這點孝敬錢,我也不認你這個乾女兒。
你是個好孩子,我拿你當親閨女疼。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初來葵水時被人害了,這日日都吃著藥丸子呢,那藥丸子也不是便宜的,少不得花錢。
所以,這些錢你留著,養好自己的身子,等著出宮去才能孝敬你親爹娘。”
我聽了,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劉昌河將那枚金幣放入自己的懷裡,捧著我給他做的靴子和護膝,喜氣洋洋地走了。
看著他越來越彎的背,越來越不利索的腿腳,不知不覺眼淚便落了下來。
除夕宮宴,我依舊沒打算去。
我早已計劃好了,纖雲、纖雨、黃茂才、小四子他們去,我留在宮裡和惜棠姑姑他們一起吃鍋子。
惜棠姑姑過了年就可將出宮排上日程了。
通常是上半年一批,下半年一批。
惜棠姑姑想爭取著第一批就能走,於是我便請乾爸爸劉昌河幫忙,把惜棠姑姑的名字寫在了第一批的名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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