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吃了一驚。
那時候富察嬪從姌嬪內室出去,那般怒氣衝衝,我當她就此回去了,怎想到她還去了小廚房那。
我上前一步,低頭說道:“皇上容稟,這富察嬪去了小廚房的事,主子和奴婢都不知曉,可否讓奴婢去問問靈秀宮的宮人?”
皇帝點點頭。
我便出去問了纖雲。
今日不是纖雲當值,那時候她應該在後院下人房裡,小廚房就在後院裡頭,許看到富察嬪過去也不一定。
可纖雲說她那時在屋子裡和纖雨做通草花,沒注意到富察嬪是否到了後院。
靜柔思忖片刻後,道:“雁心,我跑回去問問小六子和念露,今日他倆在小廚房。”
我點頭同意了。
靜柔便飛快地往靈秀宮跑去。
兩宮相距較遠,她一路小跑也需要一些時候,我便先回內室等候。
剛走到門口,就聽豫妃在那說道:“皇上,此事十分明了,富察妹妹今日上午行程簡單,不過是坤寧宮、慈寧宮和靈秀宮。
坤寧宮、慈寧宮內的吃食是大夥兒一起享用的,若是有問題,那嬪妾等人也會中毒。
何況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怎會害富察妹妹,所以這最大的嫌疑就在姌嬪身上了。
皇上可不能因為寵愛妹妹就偏私,讓其他人心寒呀。”
皇帝黑沉著臉,沒說話。
我站在門口有些不明白。
皇帝剛剛對皇後都可以疾言厲色,怎麼到了豫妃這,皇帝似乎頗有顧忌。
因為皇帝的沉默,姌嬪嚇壞了,抽抽搭搭地哭著喊冤。
我可不能再站在門口了,趕緊進去跪下道:“皇上,靈秀宮的吃食不僅是要給主子和腹中的胎兒吃的,也是給您預備的呀。奴婢們怎敢如此馬虎,讓有毒的東西混入吃食中。
若讓您不小心吃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呀。”
不等皇帝說話,豫妃冷哼道:“巧舌如簧。誰說你們要把所有吃食都混入毒了,不過是你主子嫉恨富察妹妹進宮分寵,所以在她吃的糕點裡下毒罷了。”
我看了眼隻知道哭的姌嬪,不得不為她辯解道:“豫妃娘娘,所謂的分寵也得有寵去爭。
我家主子現在聖眷正濃,富察嬪才剛剛入宮,主子著實不必自尋死路拿下毒害人這樣的惡行去爭寵。”
我這句話的意思是富察嬪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壓根比不上姌嬪,姌嬪為什麼要去爭寵?
“你!”豫妃正要再說,卻聽皇上嘿嘿笑了兩聲。
“雁心,你倒是什麼都敢說。不過說得倒也在理。”皇上看向我,勾著唇笑道。
豫妃:“皇上!~”
皇上終於看向了她,目光犀利。
豫妃咽了咽口水,抬了抬她那高貴的頭,抿緊唇不說話了。
皇上說道:“朕會查清此事的,你也不用咄咄逼人。”
豫妃咬了咬唇,低聲回了一聲“是”。
這時,富察嬪發出了幾聲低緩而又痛苦的呻吟。
“姑姑!”
“富察妹妹!”
豫妃和姌嬪靠前上去,想看看富察嬪是不是蘇醒了。
可富察嬪隻是低吟了幾聲,並沒有蘇醒的跡象。
她的臉色由青轉白,額頭上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見十分痛苦。
“太醫不是說無大礙了嗎?怎麼絲毫不見好轉?”豫妃蹙眉道。
皇帝也察覺出富察嬪情況更糟糕了,他大聲喊來趙福,要他去請龔太醫。
這薑太醫實在是太年輕,他信不過。
龔太醫幾乎是和靜柔一塊到了雲影軒。
靜柔做事周全,不僅問了當時情形,還把小六子和念露也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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