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親昵的舉動讓我覺得自己臉頰發燙,想必一定紅得像個紅蘋果了。
我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可不知為何雙腳卻像凍住了一般無法移動。
慶王的手停在了我的鬥篷上,我低著頭正好看到他凍紅的雙手在微微顫動。
我感覺他似乎想要抬起手觸碰我的臉。
這一刻,我的內心掙紮矛盾,卻又帶了一絲憧憬。
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雪夜太冷,我的腦袋被凍僵了嗎?
他冰涼的手果真輕輕碰了碰我的臉。
隻是一瞬間他便縮了回去,然後局促而又緊張地說道:“對不住雁心,我,我……我的手很冷,你……冷嗎?”
他的語無倫次倒讓我的不安消散了一些。
原來他也緊張害怕,矛盾掙紮。
我撲哧一聲笑了,隨即撇過頭去努力憋著其餘的笑聲。
他愣怔片刻,也笑了。
我再回過頭看他時,彼此眉眼已都是笑意。
所有的尷尬都在笑聲中消失了。
寒風從我倆身邊吹過,我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質香味。
“王爺身上的香味是月麟香嗎?”我問道。
慶王有些意外:“正是,雁心你竟然知道此香?”
我點點頭:“奴婢的額娘曾以輕羅造梨花散蕊煉出此香,故而知曉。”
慶王笑了笑:“原來如此。”
“王爺明日便要回西州了嗎?”我想到年一過完,慶王便要回封地去了,心裡瞬間有些失落。
慶王的臉上也露出了落寂之色,輕聲回應道:“倒也不是明日就走,隻是也留不了幾日了。”
我忽然想到姌嬪曾和我說過,皇帝說隻要慶王答應一個條件,他便可留在京城,並賜府邸。
“王爺,我聽聞除夕夜皇上曾提出您可留在京城,隻需答應一個條件,不知您為何不答應?”
話匣子一打開,我的膽子也大了,直接就問了一個逾矩的問題。
問完後見慶王臉色微變,我便後悔了。
該死的,杭佳雁心,他可是王爺,是主子,你一個奴婢怎麼敢隨意發問。
美色當前,你真是腦袋發昏。
我暗罵了自己好幾句,正想著怎麼挽回一下時,慶王開口了。
“皇帝在去年的除夕夜向我提了件事,說隻要我答應便可留在京城。
可我沒法答應。”慶王道。
不等我發問,他緊接著說道:“雁心,這件事我實在是無法答應,因為答應了我可能就再不能和我心愛的女子在一起了。”
心愛的女子?他有意中人了?
我原本雀躍的心一下子落到了穀底。
“你怎麼了?雁心,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慶王伸手握住了我的雙肩,關切問道。
我自己是看不到我此時臉色有多難看,但我知道自己此刻心情真是糟透了。
果然皇室的男子都是一個德性,吃著碗裡看著鍋裡還想著灶上的。
都有意中人了,還來招惹我。
我心中不知從哪來的委屈,也為自己剛才的憧憬感到屈辱。
輕扭肩膀甩開他的手,我冷冷說道:“王爺請自重。”
慶王被我的反應搞得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很快意識到我在彆扭什麼。
隻聽他提高音量,以無比欣喜的聲音對我說道:“雁心,皇上的條件是我必須娶赫舍裡家的女兒為福晉,納郭絡羅家的女兒為側福晉。
我若答應了這些,那我就不能兌現當年對你的承諾,所以我不能答應,隻能另想他法。”
見我呆愣愣地看著他,他再次抓著我的肩,笑容滿麵地強調道:“雁心,我的心上人是杭佳雁心,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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