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諾眼神滲著恐懼，止不住地吞咽口水，
“亭亭，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你知道的，公司的這些事情，都是被逼無奈。”
“我要是知道她是你妹妹，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會救我們妹妹的。”
“你忘了嗎？我們高中關係多好啊。”
“我知道你有妹妹，還專門帶零食給你，讓你帶回去給妹妹吃。”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不知道宋諾是在解釋，還是在拿過往求情。
吳亭出現的這段時間，見識過太多宋諾肮臟的一麵。
“你高中沒有生活費，都是我給你錢的……”
“你高二學費被你弟弟拿去買手機，當時也是我幫你出的學費。”
“大三大四的學費，也是我幫你出的。”
“你忘記了嗎？”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我不是壞人……”
“我隻是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有些難聽，但我……”
吳亭抬頭，打斷宋諾，“是指那些過期零食嗎？”
“我聽到過你和其他人聊天。”
“你很好奇，過期零食吃了到底會不會生病。”
“所以，專門買了些廉價零食，放過期了施舍給我。”
“諾諾，你不是好奇答案嗎？”
“我告訴你答案，不會。”
“我的妹妹，從小吃的那些東西，比過期食物臟多了。”
“她不會輕易生病，她是一株草，石頭縫裡都能活下來。”
“所以你送的那些零食，我們藏在床底，像老鼠一樣偶爾拿出來改善夥食。”
“至於那些錢……”
“不是因為……我像條狗一樣跟在你身後聽你指使，幫你乾活、”
“你心情好的時候賞給我的嗎？”
“至於大三大四的學費……不是買我嗓子的嗎？”
吳亭說著說著笑出了聲，
“諾諾……其實，過往種種，我不恨你。”
“我很感激你。”
“懸崖峭壁上有一根藤蔓，這條藤蔓帶點刺又怎麼樣？”
“我還是很感謝她拉住了我，即使刺得我渾身是血。”
“我的自尊，我的嗓子，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是，你不該惹我妹妹的。”
“我們的交易一直很公平，我當你的狗，你給我錢。”
“你幫我出學費，我不追究嗓子。”
“過期零食的答案，我也告訴你了。”
“可是，妹妹是另外的賬。”
宋諾頓覺口乾，“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亭亭對不起，我知道現在怎麼說你都不會原諒我了。”
“但是看在我們以前的關係上，看在我幫過你的份上……”
“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
吳亭起身，“原諒你這種事，是妹妹要做的。”
“我該做的，是負責送你去見妹妹。”
她微微側頭，看向自己身後站著的警察，
“警官，我要舉報。”
“有人吸毒販毒。”
宋諾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
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可能了。
……
吳婷走出警察局的時候，陽光正好。
有警察追了上來，“吳婷女士，你的身份證。”
吳婷腳步頓下，轉身，看向身後的警察。
“啊，不小心忘了，謝謝您。”
年輕警察笑得有點靦腆，“不客氣。”
“您做的事情，很偉大。”
在這麼危險的環境裡待了這麼久，隻為了搜集證據。
“民警一心，我們的社會總會好起來的。”
“吳婷女士，你妹妹的事……節哀。”
吳婷勾唇笑了笑，接過遞來的身份證，看到上麵的名字。
吳婷。
“是好事，我妹妹現在應該已經有了一個幸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