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洲事業立不了,開銷還被管控,消費高點他媽電話能直接飛過來,疑神疑鬼問他,是不是又在給阮星落亂花錢。
“你說我媽怎麼那麼看不上星落?”
“這還用問?少爺,你仔細想想,你爸實乾家,你媽教育家,你叔呢,”顧越壓低聲音指了指上麵。
“雖然不走那條路,但關係可不少,誰見你小叔不都是點頭哈腰,怕人家明年不帶他玩。”
“咱們這些人家,結婚得門當戶對,‘權富夫妻’的結合最體麵牢固了。偏偏你是個反骨,薄夫人能容得下麼?”
顧越感到一陣惡寒,還搓了搓胳膊。
“看看你大哥,當年和那小雀兒愛的要死不活,鬨著脫離家族。薄夫人下手可狠呐,棒打鴛鴦,你大哥多強勢一人,最後還不是被收拾的妥妥貼貼。”
“你上麵一個哥,再上麵一個叔。哥不是親哥,叔又是個不講情麵的,我看除非你長三個你小叔的腦子,否則這輩子都坐不上薄氏總裁的位置。”
“不過嘛,星落對你小叔有救命之恩。隻要你和星落在一起,看在她麵子上,你小叔也不會不管你。”
又是薄斯年。
薄西洲心裡說不出的鬱悶煩躁!
除了他媽,身邊所有朋友都說,隻要和阮星落,他小叔最後一定會把他推到薄氏總裁的位置上。
因為他大哥並不是親大哥,而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難道沒了阮星落,他在薄氏就什麼都不是了嗎!
薄西洲最討厭彆人罵他吃軟飯。
可心裡一個想法告訴他,讓他不得不明白,他能在薄氏被看重,還真和阮星落有關係。
他確實愛阮星落,即使和彆的女人偶爾逢場作戲,他也知道,最後結婚的人選,一定是她。
一是畢竟有這麼多年感情。
二是當年阮星落被綁架,多少是因為他的緣故,他得負責。
三……
沒有三了!
薄西洲重新點煙。
男人就是有那麼怪,他也不能免俗。
外麵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
況且他又不是真的出軌,還沒做到那一步。
玩玩而已,外麵那些,當不得真。
再說,誰知道當年被綁架,有不有發生那件事呢。
這也是這麼多年他不碰阮星落的原因。
他可憐她,愛她,卻又覺得她……臟。
正想說要不先進包廂,薄西洲手機響了。
他皺眉看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有些不耐煩。
但還是手了玩世不恭,帶了點察覺不到的討好和低聲下氣。
“喂,小叔?什麼事?”
薄斯年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起伏,簡單隻有兩個字:“在哪?”
薄西洲覺得奇怪,但礙於對這個小叔天然的恐懼,還是讓他立馬報出位置。
話音剛落電話就掛了。
“他打你電話做什麼?”顯然顧越也聽過薄斯年的名聲,牙疼問出口。
薄西洲也是一臉莫名其妙,他儘力忽視心底那抹怪異:“行了,彆管這些,林禾馬上到了,先進去準備吧。”
“平江酒店,去嗎?”
薄斯年聲線低啞像砂石在心間碾磨而過,有些許磨人。
後排封閉車廂內,他西裝革履,將近一米九的身材襯得寬敞的後座顯得愈發逼仄,壓迫感十足。
交叉疊在膝蓋上的手指修長乾淨,骨節分明,腕上戴著一串打磨光滑的佛珠,垂著細細的黑色流蘇,竄著一股淡淡幽冷檀香,密密麻麻籠罩住阮星落。
無孔不入侵染上她身上每個角落。
阮星落緊張的看他。
“去,去吧。”
歸根結底,她對薄斯年,敬大過畏。
誰不知道薄西洲的小叔,才是管著薄家背後真正的掌權人。
連薄家備受寵愛的薄西洲,麵對他,也不得不看他眼色行事。
乖張、肆意、隨心所欲,做事不留情麵。
她現在有點後悔這麼直接找上他了。
“醫院那邊有人守著?”
阮星落胡亂點頭:“我請了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