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鬱檀咬唇,垂下眼眸,“不到兩個月。”
不到兩個月……不到兩個月……謝湛呢喃了兩遍,然後就回過神來了。
謝湛按捺住心中的激蕩,握著她青蔥一般的指尖,桃花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鬱檀,謝謝你將這消息告知我,幫了我大忙了,”
趙鬱檀隻覺得他的目光裡盈滿了深情,熱氣不爭氣地往臉上湧著,瑩白如雪的臉頰很快就染上了緋色。
謝湛回到謝家,開始不斷地召見謝係一派的人。
謝家因為在籌辦婚禮,整個宅子都熱鬨得很,這些人進進出出的,也不顯眼。
接下來一段時間,因為大家都偃旗息鼓,專心辦大事,不對,是辦喜事,幾家人很是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這四家人風風火火地準備辦喜事,卻不知道他們一前一後僅隔一天送去的請帖給長安城內諸多官宦世家帶去了多少煩惱。他們本身派係姻親以及親謝親趙派親呂親秦派的都好辦,為難的是那些中立派,和他們幾家都不親近的,比如太常寺少卿。
看著兩張紅豔豔的請帖,太常寺少卿李大人常籲短歎。
“爹,你還在煩惱怎麼吃席啊?”李家小兒子問。
李大人瞪了他一眼,“這是吃席嗎?這是站隊!”接著就抱怨上了,“這謝家不乾人事!儘會為難你爹!”
李家小兒子點頭,確實是為難人。本來嘛,人秦呂兩家先放出婚期,送請帖,他們已經打算出席了。緊接著,他們謝家後腳也放出婚期,一樣是安排在臘月十五,就不能前麵挪挪或者往後挪挪嗎?
現在好了,兩家一起辦事,老子該上誰家喝喜酒?煩死了!
“爹和娘,你們一人去一家不就行了?”
“按理說,是行的。但是,我和你娘誰去呂家,誰去謝家?”
“這個就隨便了吧?”
“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你爹倒是想隨便,但呂德勝那家夥會和你隨便嗎?聽說呂德勝很寵他這個小女兒,你信不信,十五那天,我要是去謝家,你娘去呂家,就等著被參吧!”
秦家是比較講道理,但人家秦晟也是嫡次子,又是他們那一輩中最小的孩子了。這婚禮很重要。
“可是爹,謝湛是謝家的嫡長子啊,還有那趙鬱檀,在趙家也是很受寵的。你去了呂家,謝家不會記你一筆嗎?”
啊,頭大!真恨不得有個分身!
突然,李大人靈機一動,“有了!生病!那天你爹我生個病就行了!”爺哪家都不去,總行了吧?
“然後你大哥和你娘,一人去一家。”
“爹,那大哥和娘分彆去哪家?”
李家小兒子這問題一出,妻子和大兒子就一起朝他看了過來。
李大人……啊!讓他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