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們是太後娘娘賜婚,不可能停妻再娶,想到一個可能,趙鬱檀睜大了眼睛。她突然想到剛才那個預知夢裡呂頌梨的下場,趙鬱檀有些害怕地往床榻裡挪了挪。
謝湛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先是一愣,一開始不明白她為什麼害怕,但謝湛多聰明的一個人啊,腦子僅一轉,就猜到她在害怕什麼。
“彆怕,不會停妻再娶的,就是平妻而已。”謝湛隻能這麼安慰她,因為即使他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兩人都無法宣之於口。
但謝湛眸色一深,他沒想到一向不咋聰明的妻子都能想到妻死娶繼那方麵去。
本來,與陳家結盟,就非他所願。
在謝湛看來,是結盟,暫時地屈居其下。但在陳家看來,就是歸附。說法不同,但說的都是同一件事。
對目前的謝湛來說,趙家是姻親,也是天然的同盟。
他的計策一旦成功,需要用到的人才就多了去了。
趙家有好些可用之才,這些都是現成之才,他想用就能為他所用。總比後麵再去外頭招攬回來的,不知底細不知要強得多。
他現在需要做的是儘可能地保存自己的實力,不可能再去削弱自己的力量的。
趙鬱檀聞言,淒然一笑,她在預知夢裡,她取代了呂頌梨,成為了他的妻子。現在她遭遇的這些,難道是報應嗎?
謝湛安慰她,“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想讓你受此委屈。但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明知是陳家的算計,但為了謝氏一族,為了趙家,我和你少不得都受點委屈。不過你放心,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正妻。”
他很清楚,他要是娶平妻,這事直接定性為男女之事,隻能作為男人的風流逸事。
但停妻再娶或者妻死娶繼,就不一樣了,那是道德人品上的汙點。
外人可不會管裡麵是否有什麼內情,也不會管什麼意外不意外的,隻會覺得他到了南地之後,為了攀附陳家,將妻子弄死,將已經是累贅的姻親一腳踢開。
而且如果趙鬱檀不在了,他再娶陳家嫡女,那他和趙家勢必形同陌路,甚至會反目成仇。
他既有宏大的目標,那絕不可以有薄情寡義、六親不認的壞名聲。否則,將來誰會願意追隨?
所以,趙鬱檀的擔心實屬沒有必要。相反,他還會保護她。
趙鬱檀將頭埋進他的懷裡,現在家裡都指望她夫君,她知道維持現狀對大家而言是最好的,更何況她還有可能懷孕了。
謝湛在陳府遭遇的事,被嵇無銀寫成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出。
同時,嵇無銀還在信中提醒好友,他在北地的消息,可能被陳嘉燁知曉了,讓他注意安全。
薛詡接到老友的信,他一邊看一邊思索,很快就看到了信末。
對於好友的提醒,薛詡冷笑,不是他小看陳嘉燁,便是知道了他的確切地址,他又能拿他怎麼樣?!
是,表麵上,為了找他,陳嘉燁懸賞了他三年,但每每他故意露出馬腳,也沒見他真的找上來。
慫貨!
等薛詡將信倒回去,再次看到好友追問他是不是找到了新的主公呈,薛詡嘴角微微勾起,他提筆開始寫回信。
薛詡將之前六少夫人指點過伍仁等人‘如何從投資環境判斷買賣能不能做’的論述寫上,他覺得這個話題,好友一定喜歡。
最後,在信末添上一句,‘你如果想知道,大可以到遼東郡來,我在龍城等你’。
回了信後,南地的消息,被薛詡彙總好,命人送至襄平,同時送去的,還有連翹散和止痛藥的樣品。
是的,樣品已經出來了。
他一來到龍城,就將製藥坊的框架他搭起來。而製藥的步驟,六少夫人又寫得明明白白,他當時就明白,他隻需招攬一些醫藥方麵的人才,就可以開始了。
如今一切順利,唯獨每天的產量不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