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詡人在南地,剛下大船。
他身後跟著秦晟及他的兩個親兵。
此時秦晟的形象是做過調整的,原先綰起的頭發披散下來,身上的長袖衣袍,也換成一身灰撲撲的短打,一副江湖浪子的打扮。
他原就長得好,這麼一打扮,倒讓本就很盛的容貌略減一二分。
下船之後,他們一行人直接買了一輛馬車,直奔嵇家。
嵇無銀見到他,大感意外,“你真的回南地了?”
薛詡“是啊,剛到。”
“陳家昨天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路上聽說了。”
嵇無銀語氣唏噓,“陳嘉燁陳嘉煜都死了,還有他的兩個兒子,十幾個族中精英,都死了,真是慘啊。這下,他們陳家真的是傷了元氣了。”
薛詡點頭,“嗯,他們這是被人一鍋端了,確實蠻慘的。其實他們豈止是傷了元氣而已,等著吧,陳家距離覆滅不遠了。即使不覆滅,也會變得名存實亡。”
嵇無銀心中一跳,“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謝湛算計的?”
其實昨天陳家一出事,他也有這方麵的懷疑。但他又覺得,謝湛再怎麼厲害,也不至於連山洪都能算計吧?
嵇無銀又道,“你會不會想多了,這一切都隻是巧合而已吧?”
薛詡笑了,笑得意味深長,“真的是巧合嗎?要知道出事的,都是秦六夫人預測會最先亂起來的陸陳朱三家中的兩家哦。”
薛詡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就是有心人的算計了。
要知道,陳家和陸家要亂起來了,朱家之禍近在咫尺。這完全符合他們之前的推測。
“而且謝湛的昏迷真的是昏迷嗎?”薛詡如此問道。
發生了這樣的事,陳家和陸家肯定會鬥起來的。根本不需要他再煽風點火了。他現在昏迷著,比清醒時效果還好。
嵇無銀“謝湛是個瘋子!他就不怕自己也死在了山洪裡?”
薛詡評價,“我隻能說,謝湛是個狠人。”
嵇無銀點頭,謝湛對彆人狠,對自己也能狠得下手。這人謙謙君子的皮囊下,完全是一副心狠手辣的心腸。
嵇無銀看著慢斯條理地喝著茶的老家夥,不懷好意地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陳嘉燁和陳嘉煜會帶著那麼多陳家的嫡係核心成員前往普賢寺山腳下呢?”
薛詡喝茶的動作一頓,“和我有關?”
嵇無銀幸災樂禍地道,“是啊,陳家就是為了前去圍堵你,才遭此橫禍。”
在他來之前,嵇無銀還暗中派人查了一下,到底是不是薛詡真的回來南地了,現在看來,顯然陳家圍堵的那個薛廣賢是假的。
薛詡……
薛詡磨了磨牙,這鍋它又黑又重!謝湛,你個撲街仔冚家鏟。
“陳家的事先放一邊,你幫我約一下朱昌年,越快越好。”
謝湛的計劃推動在這,想必朝廷的人快到南地了。他們也得抓緊了,不然來不及了。
嵇無銀眼皮一跳,壓低了聲音道,“你們真要摻和進來?”
薛詡笑,“是啊。”
他們人都到了南地了,後續的物資會陸續運到,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再說了,謝湛不是硬將他拽入局中嗎?那他們就進入戰場唄。他要找謝湛收些名譽損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