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牙沉吟片刻道,“兩人都是智計卓絕之輩。隻是郭翀性情怪異,範陽愛惜名聲,我覺得大人可以試著爭取一下範陽。”
長安
倉部曹掾徐君凡回來了,他回來第一時間便是前往宮中麵聖請罪。
他跪在那裡,整個人看起來狀態很不好,很明顯能看出來消瘦。
他和左燚兩人帶人前往平州督促稅糧繳納一事。
前麵一切都很順利,沒想到後麵稅糧被鮮卑大軍劫了。
左燚死了,死在在遼西郡文成縣,被暴亂的遊俠兒殺死了。
唯獨他活著回來了。
宋墨在禦書房召見了他。
徐君凡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他和左燚到了平州之後的事。
宋墨聽完,盯著他的眼睛,審視著問道,“據朕所知,一百二十萬石稅糧被劫,其實是平州呂德勝等人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徐君凡,你覺得呢?”
“是這樣嗎?”徐君凡先是驚訝,然後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果然如此,微臣也覺得蹊蹺。”
“當時微臣心中也有懷疑,微臣當時想著,甭管稅糧被劫一事是真是假,我們讓平州再繳納一次,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宋墨以及在場的兩位大臣心想,這個想法不能說有錯。
一力降十分,麵對朝廷的要求,平州不敢不從。
他們也不用去管裡麵的真真假假。
隻是沒想到,後麵發生了那麼多事,平州反了,朝廷大軍還奈何不了平州軍。
徐君凡接著往下說,“微臣沒用,左大人當街被殺,頭顱還被……”
“微臣嚇著了,加上平州嚴寒,病了一場。”
“平州方麵給微臣治病也不上心,病情時好時壞,一直臥床休養。幸虧微臣還年輕,躺了半個月就漸漸好起來了。”
“你的能力還算不錯,平州沒有招攬你?”宋墨的眼神犀利。
“平州方麵倒是想讓微臣留下為他們效勞,但微臣心係朝廷。微臣是大黎培養出來的,自然要效忠大黎,豈能向亂臣賊子屈服?再者,微臣的家人還在長安呢。我要是留在平州,我的家人該如何做人?”徐君凡大義凜然地道。
“你這樣走了,平州沒攔著?”
徐君凡搖了搖頭,“平州一直向外宣稱,平州來去自由,微臣拿捏著他們這一點。所以他們怎會因為微臣這麼個微不足道的人而壞了口碑?”
宋墨點了點頭,“行了,你下去吧!”
徐君風恭敬地退下了。
宋墨看了梁安一眼,梁安躬身悄然地離開了禦書房。
“蕭愛卿,徐君凡此人你怎麼看?”
蕭群說道,“可以看出來他先前說在平州病了一場,這事應該是真的。”
“桑愛卿,你覺得呢?”
桑白卿回道,“他的話,從頭到尾沒什麼破綻。邏輯上看,不緊繃,鬆弛有度,往深處想時,細微處,又能對得上。”
宋墨點了點頭,他這些話,聽起來和真的沒兩樣。
此時,左安民和張獻儼然失寵,現在在宋墨跟前最得臉的是蕭群、沈碗、桑白卿等重臣。
宋墨現在發現他父皇給他留下的四位顧命大臣確實很有能力。可惜之前兩年,他一直顧著和他們爭鬥,從他們手中奪權。
現在他在國事上很倚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