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在有心人的傳播下,一傳十,十傳百,加上平州士兵們在城門以及各處人流彙集處貼的紅榜告示,知情者爭相奔告下,兩地的老百姓都躁動了。
“是秦家軍,秦家軍回來了!”
“不是回來,是來接我們!”
“趕緊收拾,城門就要開了!”
北境和平州,一個在大黎的最東北之地,一個在最西北,山高路遠的,消息傳播就難,加上朝廷以及鮮卑王庭有意無意的阻攔,兩地的老百姓對平州知之甚少。
如果不是這次平州兵在北境涼州兩地的大肆宣傳,兩地老百姓都不知道平州和鮮卑談了這麼一個條件。
便是離開前的這兩日,也不太平。
經常有鮮卑士兵闖進老百姓家裡搶劫,值錢的東西都被他們搶走。如果老百姓敢反抗,他們還會將人打一頓。
這些事發生並傳開之後,老百姓們都學精了,貴重的玩意離家前再收拾。
那些強盜闖進家裡,愛搶啥就搶,隨便他們。
終是到了約定的日子,兩地的城門如期打開。
老百姓們早早就等著了,遠遠望去,烏壓壓一片。
在有心人的組織下,還自發地排起隊來。
各大城門處,都是一模一樣的情形。
目前北境和涼州的最高負責人是拓跋金,駐守兩地的將領則是獨孤忠。
這麼大的事,兩人自然要在城門坐鎮的。
自打接到拓跋可汗的手諭之後,兩人就預料到要離開的百姓不會少,但萬萬沒想到會那麼多。
兩人的臉色並不好看。
秦珩帶人來了。
雙方各據一側。
看到秦珩,拓跋金和獨孤忠都將浮起的心思按了下去。
罷了罷了,這些老百姓走就走吧。這次是他們沒有經驗,占領北境和涼州後,弄得民不聊生。
如今兩地的老百姓非常地不配合他們的治理,乾活也很不積極,加上北境和涼州民生較中原要彪悍,和他們鮮卑士卒的衝突時有發生。
下次,他們一定注意。
時辰一到,城門緩緩打開,老百姓開始有序地出城。
本來這個時候,就不應該有什麼檢查的,但是鮮卑的城門衛貪婪,看到大戶人家出門,就會攔下,說要搜查。
被攔下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馬進等人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直接走了過來。
啪!馬進直接抽了那鮮卑守城卒一鞭子,將人抽飛了。
“你乾什麼?”
“應該我問你們想乾什麼才對?讓你們放人就規規矩矩地放人!怎麼,放人之前搜刮了一遍還不夠,還來第二遍,你當我們這些平州將士是死的啊!”
城門的變故,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珩和拓跋金。
城門將又急又氣,“二王子,獨孤將軍,咱們就放任他們這麼囂張?”
城門將說話的聲音不小,秦珩朝他們看過來,目光很是幽深。
拓跋金怒氣升騰,他本人就是被秦晟所廢,現在他是一點武力值也沒有,已經被剝奪了繼承人的資格,所以他父汗才會放心將北境涼州交給他來管。
他怎會不恨平州,不恨秦家?他做夢都想生啖其肉。
而且平州兵這樣的行為,就是在打鮮卑王庭的臉。
獨孤忠壓製了他,“二王子,彆忘了可汗的手令!另外,扶餘一族的俘虜都還在平州手上……”這才是轄製他們鮮卑的關鍵。
而且看秦珩無懼無畏的模樣,莫非有什麼了不得的倚仗?獨孤忠在心裡嘀咕。
啪!拓跋金一巴掌甩在城門將臉上,“讓你開城門就開,直接放人離開就是,叫你多此一舉!”
城門將捂著臉,“是是是,屬下錯了。”
說完,他便衝屬下喊道,“都聽見了嗎?還不趕緊將人放了!”
“是!”這些鮮卑守門卒敢怒不敢言。
這一幕,讓原本麻木的老百姓眼睛陡然亮起,能治住這些鮮卑胡虜的,還得是秦家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