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成人開口孩子就算頑皮也會收斂,但男孩並未理會,反而仰頭挑釁地向靳舟望吐了吐舌頭,得意地說"呸,偏不放,你說放就放?你算哪根蔥?"
男孩說著,更用力地扯了一下小妮的發辮,小妮嚇得又哭了起來。
靳舟望怒火中燒,這不是頑皮,這簡直是惡魔般的孩子,甚至比惡魔更惡劣。怎樣的教育才能讓孩子如此驕橫。
"放手。"這次,靳舟望不再僅僅是提醒,而是伸手輕輕拍在男孩的手背上,雖非重擊,卻足以讓男孩感到疼痛。
"哎呦!"男孩痛呼一聲,鬆開手瞪著靳舟望,惡狠狠地說"你竟敢打我,你給我等著!"
男孩說完,便在人群的腿縫中鑽向前方。
"會沒事嗎?"蘇向宛擔憂地低聲問。
"沒事。"靳舟望淡然一笑,透過人群的縫隙望去,隱約看到男孩爬到了車廂前方的魔法師座上,不一會兒,一位豐腴的婦人彎腰站起,一邊擠過人群,一邊咒罵著。
"都給我讓開,我看誰敢動我兒子一根毫毛!"
婦人橫衝直撞,儘管車廂內人滿為患,但仍硬是為自己開出一條道路,很快帶著男孩來到靳舟望麵前。
"媽,就是他打我!"男孩指著靳舟望的臉,囂張地指控。
"你憑什麼打我兒子?"婦人擋在靳舟望麵前,凶巴巴地質問。
"孩子不懂事,我幫你教導一下。"靳舟望平靜地說。
"呸,老娘的兒子要你來教訓?立刻向我兒子道歉!"婦人瞪著圓潤的眼睛,氣勢洶洶地命令道。
"母親,不隻是他,那個小精靈也必須向我道歉。"男孩在旁邊挑釁地嚷嚷。
靳舟望的目光冷冽如霜,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家族?孩子狂妄無禮,家長竟也如此霸道。然而,深思之後,他意識到隻有這樣的環境才能孕育出這樣的孩子。
車已抵達站點,售票員生怕出亂子,匆忙開啟車門。乘客們紛紛下車,卻無人離站,全都圍在一旁看熱鬨。
"聽到我兒子的話了嗎?道歉!"女子扯著嗓子咆哮。
"有話下車再說,可以嗎?"靳舟望略顯無奈。
售票員也上前勸解"梁姐,到站了,咱們下車解決吧,這裡可是馬崗鎮,你怕他逃到哪兒去?"
"好,老娘等著你。"女子說完,拉著男孩下車。售票員見狀,對靳舟望搖了搖頭,低語"你得罪誰不好,偏偏惹上梁露,快下去道歉,彆太固執了。"
靳舟望皺眉,這個梁露究竟是何方神聖?
"原來是梁露,胖得我都認不出來了。"蘇向宛突然開口。
"你認識她?"靳舟望好奇地問。
"她是鎮長的兒媳,以前就厲害,現在似乎更不好惹了,我們還是避開她吧。"蘇向宛有些擔憂。
"彆擔心。"靳舟望安慰道。
若是以往,蘇向宛不會對靳舟望的話信以為真,但現在,她懸著的心因他的安撫而漸漸平息。
"粑粑,我害怕。"小妮抱住靳舟望的腿說。
"爸爸會保護你的,小妮。"靳舟望微微一笑,抱起小妮走下車。
站台上,群眾圍觀,議論紛紛。靳舟望剛下車,梁露便攔住了他的去路。
"在我怒火未燃之前,立刻讓你的女兒向我兒子道歉,否則今天這事沒完。"梁露凶巴巴地說。
"我澄清一下,是你兒子先扯我女兒的頭發,我才推開他的手。若論道歉,應當是你兒子向我女兒道歉,明白嗎?"靳舟望冷靜地解釋。
"你膽子不小啊,竟敢讓我兒子道歉,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男孩叉著腰朝靳舟望吼叫,毫無畏懼。一旁的梁露瞥了眼靳小妮,陰陽怪氣地說"怎麼?你女兒的頭發鑲了金邊?碰不得了?老子今天偏要摸一摸。"
梁露說著,不顧一切地伸手向小妮抓去。
靳舟望完全沒料到這對母子會如此過分,看著梁露的手伸來,他一掌拍掉,順勢指著梁露的鼻尖,冷聲道"你再敢動手動腳,彆怪我不客氣。"
一句警告,仿佛連寒風都為之凝固,圍觀的人目瞪口呆,心中暗想這年輕人是哪裡來的勇者,竟敢對梁露出手。
而梁露,被靳舟望打痛的手臂讓她臉色痛苦,難以言表的表情浮現在臉上。在馬崗鎮生活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她動手
冰涼的魔瞳與刺耳的咒語令她瞬間心生寒意,此時,她無意間瞥見了靳舟望身後的蘇向宛。
這位男子是蘇向宛的伴侶?
梁露似乎洞察了真相,語氣恢複了強硬,指著蘇向宛說道“好啊蘇向宛,你真是神通廣大,帶回的異界旅者竟敢對我出手,我告訴你,你們蘇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他不僅是我的伴侶,不是你說的什麼流浪者,確實是你兒子先挑起的事端。”蘇向宛回應,聲音雖柔和,卻不再顯得怯懦。在靳舟望的庇護下,她找到了挺直腰杆的勇氣,尤其是麵對那些欺淩她摯愛女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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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看似尋常的反駁觸動了梁露的尊嚴,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蘇向宛,你明白自己在和何人交談嗎?以為換上魔法長袍就成了王國的貴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