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兩個街角,眼前終於出現了除了白色綠色以外的色彩。
一頭棕膚生物正交叉著四足趴在街邊,嘴裡嚼著什麼東西,悠閒散漫
它的外形近似牛,頭頂無角,體型與普通的大巴差不多,身體兩側分布著一些長方形的門,門內透出來一層朦朧的燈光。
明媚的陽光下,牛悠閒地搖著尾巴,意態安詳。
“哦吼,是門牛!”
“沒想到今年的牛商來得這麼快,王食的吸引力真是非同凡響。”
“可不是嘛,這些神出鬼沒的家夥往年都是會前最後一天才來的。”
燕北和巴彆塔說著便徑直走了過去。
牛商?
亞瑟一言不發地跟在兩人身後。
推開牛身上的門,橘黃色的溫暖光芒撲麵而來,若有若無的交談聲傳入耳中。
門牛的體內一個樣式複古的餐廳,地麵牆壁是生物特有的有機皮層,棕色的天花板上吊著幾盞油燈,火光靜靜燃燒。
餐廳裡零零散散坐著幾桌人,手拿刀叉煙酒,慢條斯理地吃喝。
亞瑟聳了聳肩,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體內有房間的牛?
亞瑟搖了搖頭,頗為感慨。
食王世界什麼奇異的生物都有,事到如今,他也不會大驚小怪了。
亞瑟沒有嘗試對門牛使用【洞見】。
萬一它的感知足夠敏銳,對自己起了敵意,那誤會可就大了——起碼也得等裡麵的人都走光了再說。
櫃台後站著一個戴著牛頭頭套的人,黑衣裹身,一動不動,看上去頗為瘮人。
等燕北走過去的時候,牛頭推過來一張菜單。
旁邊默不作聲的巴彆塔拿手肘捅了捅亞瑟。
“我說,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吧,就沒有點疑問嗎?有沒有什麼想請教我這個長輩的?”
“沒有,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真是怠惰的思考方式啊。”
巴彆塔又捅了亞瑟兩下。
“年輕人應該陽光朝氣一點,遇到問題不假思索地問出來,有話直說才好!”
亞瑟瞥了他一眼。
“想在我麵前裝大?”
“你平常難道沒有什麼門徒後輩給你裝逼的機會,用崇拜的眼神仰視你,滿足一下你那醜陋的虛榮心嗎,長輩先生?”
“喂喂喂,我可沒這種打算……好吧,可能稍微有那麼一點,亞瑟,你比我想的還要伶牙俐齒啊,這樣可是交不到女朋友的。”
“是哪個人叫我有話直說的?我是直說了啊,而且,大叔你也不像是有女朋友的樣子。”
“咳咳……修行者,不一樣,不一樣的。”
光頭男故意咳嗽兩聲,強行轉移話題。
“總之,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好了。”
不我沒問謝謝。
還有請不要湊到我耳邊說悄悄話,搞得我們好像關係很好似的。
“世界上存在著一群名為流浪食商的特殊從業者,這你應該知道吧?”
“不同派彆的流浪食商也會組成自己的結社,但這些結社與傳統意義上的食閥不同——比如,我們流水行雲宮有著獨立的一套管理體係,牢牢把控著旗下數個食莊,並以此為基點發揚自身獨特的食之道。”
“流浪食商沒有固定的食莊作為根據地,他們的內部結構也相對鬆散,組織方式從不對外人開放,成員統統奉行神秘主義,對結社相關的一切情報持有保密義務。”
“照你這麼說還真有點怪,真要保持神秘,還做個什麼生意。”
“可不是嘛,但他們似乎一直以來都是那個樣子。”
巴彆塔無所謂地笑了笑。
“偏偏這種怪異家夥生意還好得不得了,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