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想吃嗎?不想吃嗎?”
亞瑟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語氣平淡。
“還是說……要逃嗎?”
紅袖身體一僵,心中所想被一語道破,頓時瞪大眼睛,看向桌對麵的亞瑟。
無聲嘲諷。
“要逃的話,趁現在快點逃吧,逃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否則……”
“我會像摔砸餅乾一樣,把你一寸寸碾碎成渣滓!”
碾成渣滓……
碾成渣滓……
冰冷殘酷的警告在武士青年耳邊回響,他下意識地咬緊牙關,一股滾燙的血液直衝腦海,灼熱的憤怒充斥腦海。
——“以亞瑟的成長速度,現在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離開了食王位麵,我們的未來也就隻剩下一片黑暗。”
斑貓……原來你是知道了暗殺失敗的結果,才徹底銷聲匿跡,甚至是離開了食王位麵。
真是果斷。
什麼最後機會,連隕神者都失敗了,我們的機會在哪裡呢?所有的努力都淪為了笑話。
從與這個男人為敵的那一刻起,紅袖一直在遭遇失敗。
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的連鎖,循環無儘,塗黑未來的藍圖。
他的驕傲被狠狠擊碎,他的自尊受到前所未有衝擊,甚至現在還在想著逃跑。
逃跑……
主線任務結束,現在他隨時可以離開,安全方麵有著絕對的保障——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他還有退路嗎?
夾著尾巴逃跑,今後拚命躲起來,逃避亞瑟追殺,做一條喪家之犬?
不……
不可能。
我沒有退路。
“你在激將我。”
“但是我不會逃的,亞瑟。”
紅袖從座椅上站起來,右手握劍,左手摩梭著劍鋒,眼簾低垂,渾身的氣息收斂到了近乎消失的程度。
紅光閃爍,劍身輕顫,似是感覺到了主人的決意。
魔種大法,乃是完完全全的魔修道路,修行者如果不能保持恣意妄為,縱橫無敵的魔尊心態,便再也沒有修行法決的資格。
今日逃跑,他的修為畢生都無法再存進,從此陷入到自我懷疑,人格崩壞之中,最後心魔噬身而亡。
“呼……”
他長舒了一口氣,身體仿佛卸下了重擔,陰冷的目光變得純粹而平靜,直視著亞瑟。
“我終於明白了……你是我的心魔,是迄今為止我的修道之路上最大的劫難。”
“天災,地禍,人劫,唯有殺死你,我才能越過這道坎,貫徹自己的意誌,成為真正的魔尊!”
抬臂,舉劍,劍尖直指亞瑟的鼻尖,淩然的殺意凍結蔓延開來,傳達著持劍者一往無前的意誌。
他紅袖,要斬人劫,強奪造化,開辟命運!
“人劫?”
亞瑟聞言不禁失笑。
他倒是知道有這一類說法,隻是自身不是修仙者,不知道其中關節奧妙。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當作劫難。
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那麼自己這個人劫,是不是應該做點劫難會做的事情?
比如……
消滅渡劫者,消滅渡劫者,還有消滅渡劫者。
“真虧你能直挺挺地站在我麵前,腿腳也不發抖。”
“紅袖,我竟然從你身上看到了一點可貴的勇氣……可那真的是勇氣嗎?”
“不,那隻是你邪惡的意誌在作祟。”
“邪惡,極惡,像是積年的頑疾,潰爛的膿瘡,肮臟至極。”
“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層層疊疊的累累罪惡,數值不儘的冤屈哀嚎,你自己身為權限者,難道感受不到嗎?那種思念,那份重壓,那種最最深沉的痛苦。”
“仇恨。”
“你是被無數人憎恨的存在。”
“不僅是因為你剝奪了它們的生命,更是因為你出於令人惡心的理由,踐踏了他們的人格和生命,把他們當作道具,你該死。”
亞瑟認真地列舉陳述著紅袖的罪狀,不緊不慢。
“你似乎誤會了什麼,我看不起你,僅僅是因為你那令人作嘔的行徑。”
“那些淪為豬仔的權限者,無辜的位麵原住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為了一己私欲,奪走了他們的一切,作為成長的養料,你必須死。”
“戰鬥,是個高貴的詞彙,你還沒有資格與我一戰。”
“我不是在與你戰鬥,我隻是在清理垃圾,明白了嗎?你這個該死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