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長臨將自己的拐杖在一旁放好，聲音蒼老的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是個軍人。”
葉枳夏並不意外，厲明漢和厲風既然已經把厲長臨搬了出來，不可能不告訴厲長臨她的身份。
“我在聽到你的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葉勇的孫女。”
“你認識我爺爺？”
厲長臨的眼睛裡滿是曆經世事的滄桑，“我和你爺爺是同一個戰壕裡的兄弟，你剛出生的時候，你爺爺就跟我說過你。”
葉枳夏不想提起自己的家人，這樣隻會讓她傷感，“您想說什麼？”
“孩子，我厲長臨這輩子沒乾過什麼虧心事，我一輩子勤勤懇懇，隻是沒把自己兒子教育好，明漢能力不行，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是我打下的基礎，他急功近利，更看重的是利益，雪兒也是受他們的影響。”
厲長臨歎了口氣，他知道厲明漢不是個好軍人，與他們老一輩舍生忘死的挽救大義不同，厲明漢更看重的是金錢和權力。
厲風從小跟著他長大，沒有學到厲明漢的銅臭氣，但厲雪兒是厲明漢夫婦教養大了，耳濡目染，身上是厲明漢和韓秋月的影子。
但不論怎麼不喜歡，厲雪兒都是他的孫女，現在孫女犯下錯誤，他隻得厚著老臉來求人。
“厲雪兒已經成年了，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厲老將軍若是來求情的就算了，我相信就算我爺爺活著也會支持我的做法。”葉枳夏冷冰冰的說道。
厲長臨無奈的笑了笑，“葉勇會支持你的做法，你們葉家滿門忠烈，這一點我是佩服的。”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孩子，你爺爺欠我一個人情，我想跟你交換一下。”厲長臨哆哆嗦嗦的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紙。
紙張的顏色已經泛黃，看得出來是已經很多年了，厲長臨拿著紙張的手不斷地哆嗦，像是在做很大的心理鬥爭。
葉枳夏靜靜的看著厲長臨的動作，她也想知道爺爺到底欠了厲長臨多大的人情，能讓厲長臨在這種時候拿出來。
厲長臨眼神複雜的盯著這張紙，遲遲沒有打開，“這張紙我原本是想留個念想的，沒想到卻用在了這種事上，老朽愧疚呀！”
“這事得從我和你爺爺年輕的時候說起........”厲長臨的聲音帶著獨屬於老人的滄桑感，像是一幅畫卷慢慢的展開，帶著葉枳夏身臨其境的感受著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當年葉勇和厲長臨共同參與一場抗擊日國的戰爭，當時葉勇和厲長臨是不同軍區的營長，兩人奉命進行合作，當時戰爭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葉勇正在揮舞著砍刀號召著戰士們向前衝，就在大家準備拚刺刀搏殺的時候，一顆炮彈落在戰壕邊上。
“小心！”厲長臨大喊著，然後一個飛身將葉勇撲倒，炮彈的彈殼碎片擦著厲長臨的腦袋過去，留下長長的一道血痕，要是當時厲長臨的身子再高點，可能就直接開瓢了。
厲長臨扒開花白的頭發，露出裡邊一道長長的疤痕，“當時你爺爺覺得很愧疚，就非說欠我一個人情和一條命，然後寫下了這張欠條。但欠錢容易還，這人情不好還，這麼多年我也沒拿出來過，但現在......”
厲長臨長長的歎了口氣，“兒女債，我這個老頭子不能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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