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淑兒看著手掌上的土,趕緊將塵土拍掉。
“看來結局很清楚了,刺史做的被服是合格的。”婁淑兒立即得出了結論。
元正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向左右仔細打量。
終於在一些台子旁,元正找到了一個腳印。
這是那些人清掃時,遺忘這個淺浮的腳印。
腳印位於製衣台過道中,顯然這裡被多次踩過。
元正則順著這條過道,一直向過道深處走去。
果然在過道的儘頭,發現了一些特殊之處。
過道儘頭的地磚處,明顯有被撬開的痕跡。
元正立即撬開了地磚,果然在下麵找到個地道。
元正打開這個地道,進入裡麵仔細探查。
地道裡麵有很多腳印,而且腳印非常淩亂。
看到這些腳印的同時,元正立即明白過來。
這是那些人清掃證據時,將這裡給遺忘了。
元正立即找來一些燭火,進入這個地道之中。
地道的儘頭是個石室,裡麵放著很多筐子。
元正來到筐子旁,看向筐子裡麵的東西。
元正一把抓起蘆花絮,放在手中仔細打量。
婁淑兒也抓起蘆花絮,也放在手裡仔細檢查。
“蘆花絮,居然是蘆花絮。”婁淑兒吃驚道。
“是啊,是蘆花絮。”元正微微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刺史有問題了。”婁淑兒生氣道。
“從目前的證據來看,可能都是他做的。”元正皺眉道。
“不對啊,如果他們用了蘆花絮,為什麼做完棉衣後,沒有將蘆花絮燒了。”婁淑兒提出疑問。
“沒錯,這是我不敢徹底下結論的原因。”元正點頭。
“那怎麼辦啊。”婁淑兒有些無奈地道。
“走吧,我們先出去。”元正朝著婁淑兒道。
兩人走出了地道,又來到外麵的台麵前。
元正盯著地上的竹筐,認真地思索著什麼。
元正將竹筐抬起一些,看著地麵的痕跡。
竹筐下麵非常乾淨,並沒有落下多少塵土。
隻有在竹筐的四周,落下了一圈灰塵。
也或者被他們打掃了,所以才沒有任何塵土。
“怎麼樣,有什麼收獲?”婁淑兒問道。
“暫時還無法確定,不過憑借這些蘆花絮,我們可以繼續審問白青了。”元正回答道。
“走,我們快走。”婁淑兒立即拉著元正離開。
回到帥府之中,婁師德立即開口問道“怎麼樣,你們調查的結果如何了。”
“查到了一些問題,具體情況是這樣……”元正解釋。
“哦,找到蘆花絮了?”婁師德眼前一亮。
“嗯,被他們藏在地下。”元正點頭道。
“來人,將白青帶上來。”婁師德下令道。
不多時,幾個衛士帶著白青來到正堂。
“參見幾位大人。”白青趕緊對著幾人拜下。
“我來問你,你確定做服用的都是棉花?”元正問道。
“卑職確定。”白青回答。
“如果在製衣坊找到蘆花絮,你又怎麼說?”元正問道。
“如果找到蘆花絮,卑職也甘願領罪。”白青自信道。
“哼,今日本卿在製衣坊的地道中,找到很多竹筐,裡麵裝著很多蘆花絮,這點你怎麼解釋?”元正打量著白青。
白青的臉色瞬間一變,然後吃驚地盯著元正。
“大人,你說地道,難道你找到那裡了?”白青顫抖道。
“怎麼,你覺得我會編出個理由來騙你?”元正問道。
“卑職不敢,隻是卑職實在沒想到,大人會找到那裡。”白青有些無奈地道。
“好吧,你自己說說吧,為什麼要這麼做。”元正問道。
“回大人,因為刺史大人派卑職監視製衣,卑職當時正好缺錢,遇到這樣的好事,卑職就決定以蘆花絮替換棉花,然後將棉花賣了,就能換到錢。”白青回答道。
“你總共賣了多少錢,都賣到哪裡了。”元正問道。
“總共賣了一萬兩銀子,花了兩千兩雇傭兩百個農夫,讓他們在河邊采蘆花絮。”白青回答道。
“那剩下的銀子呢?”元正繼續問道。
“我又拿出了兩千兩,分給那些製衣的女工,讓她們不要將此事泄露出去,又拿出了兩千兩,其他的六千兩,都被卑職貪墨了。”白青歎息一聲回答道。
“這六千兩你放在哪?”元正繼續問道。
“在卑職家的地磚下,還埋著一個壇子,壇子裡裝著六千兩。”白青回答道。
“你確定這件事情是你一個人乾的,你這一舉動可是間接害死十萬大軍,如果真要論起罪來,你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元正問道。
白青一個哆嗦,思考片刻後,他依然堅持是他乾的。
“我希望你可以考慮清楚,我是皇帝派來的,不論你以前又任何身份,或者誰許諾了你什麼,現在都不會作數。”元正一字一句道。